天剛擦黑,我們三人就悄悄離開了旅館。孝堂山在暮色中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山腳下的路燈像一串明珠,指引著我們前行的方向。
"確定要今晚去?"我壓低聲音問,"那些人肯定盯著我們呢。"
老張檢查了下背包裡的手電筒和繩索:"正因為被盯著,才要出其不意。白天人多眼雜,晚上正好行動。"
老鄰居把銅匣貼身放好:"根據地方誌記載,石祠西牆有塊活動的石板,後麵可能有暗格。另外半張地圖八成藏在那裡。"
我們避開大路,沿著一條樵夫踩出的小徑上山。四月的夜風還帶著涼意,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添幾分緊張氣氛。
爬了約莫半小時,我們來到了山頂的石祠前。月光下的石祠顯得更加古樸神秘,青灰色的石壁泛著冷冷的光。
"有人!"老張突然拉住我們,蹲下身來。
石祠前晃動著幾束手電光,隱約能聽到壓低的說話聲。我們屏住呼吸,借著灌木叢的掩護慢慢靠近。
"...確定是今天那三個外地人發現的?"一個粗獷的男聲問。
"千真萬確,"回答的聲音有些耳熟,我仔細一想,竟是白天那個旅館服務員!"他們房間裡討論的就是石祠裡的地圖,還有半張沒找到。"
"仔細搜,"粗獷聲音命令道,"老板說了,那半張地圖值五十萬!"
老張捏了捏我的肩膀,示意我們繞到石祠後麵。借著夜色的掩護,我們躡手躡腳地移動到石祠西側。老鄰居摸索著牆壁,突然在一塊看似普通的石板上停住了。
"就是這塊,"他小聲說,"看這縫隙,明顯可以活動。"
老張從背包裡取出小撬棍,輕輕插入石板邊緣。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哢嗒"聲,石板鬆動了。老鄰居小心地移開石板,後麵果然露出一個暗格!
暗格裡靜靜地躺著一個與銅匣極為相似的青銅盒子。老鄰居顫抖著手取出來,剛要打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誰在那裡!"
刺眼的手電光直射過來,我們暴露了!
"跑!"老張一把抓過銅盒,推著我們就往石祠後方的樹林衝去。
身後雜亂的腳步聲和叫罵聲越來越近。我喘著粗氣,心臟狂跳,樹枝抽打在臉上也顧不上疼。老張突然拽住我們,拐向一條幾乎看不見的小徑。
"這邊!"他低聲道,"前麵有個廢棄的采石場,可以甩掉他們!"
我們跌跌撞撞地跟著老張,身後的追兵似乎被暫時甩開了。正當我以為安全時,前方突然閃出兩個人影,攔住了去路!
"完蛋..."我絕望地想。
"這邊!快!"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小林!他不知從哪冒出來,拉著我們鑽進一條隱蔽的山縫。"他們找不到這裡的,這是古代采石匠開鑿的秘密通道。"
山縫狹窄潮濕,我們側著身子艱難前行。小林在最前麵帶路,七拐八繞,最後從一個隱蔽的洞口鑽了出來。眼前是一片開闊地,遠處鎮上的燈光依稀可見。
"安全了,"小林喘著氣說,"這裡離鎮子隻有二十分鐘路程。"
老張警惕地盯著小林:"你怎麼會在這裡?還知道這種密道?"
月光下,小林的表情有些複雜:"我...我一直在關注那些盜墓賊。至於密道,"他頓了頓,"我是本地人,從小在孝堂山玩大的。"
老鄰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追問。我們匆匆下山,沒有直接回旅館,而是去了鎮邊上一家通宵營業的羊肉湯館。
熱騰騰的羊肉湯下肚,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老鄰居小心地取出兩個銅盒,在桌子底下打開。第二個盒子裡果然也是半張絲絹地圖,與我們先前的半張嚴絲合縫!
"完美吻合!"老鄰居激動得聲音都變了,"看,九個標記點,正好構成九宮格!"
拚合後的地圖清晰地標注了孝堂山南坡的九個點位,中心點旁邊畫著個小鼎的圖案,旁邊寫著"金千斤"三個小字。
"九宮藏金..."小林喃喃道,"原來傳說是真的。"
我們都看向他。小林猶豫片刻,終於坦白:"其實...我姓郭,是郭氏家族的旁支後裔。家族一直流傳著"九宮藏金"的傳說,但沒人知道具體位置。"
老張瞪大眼睛:"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們的?"
小林搖搖頭:"不完全是。我在文化站工作是真的,對文物有研究也是真的。直到今天聽說你們找到了半張地圖,我才把兩件事聯係起來。"
老鄰居仔細研究著地圖:"這九個點位應該對應某種陣法。中心點標著"金千斤",可能是主藏寶處。"
"明天一早就去挖?"老張摩拳擦掌。
"不行,"小林反對,"孝堂山是文物保護單位,私自挖掘是違法的。而且..."他壓低聲音,"那些盜墓賊肯定也盯著呢。"
我提出一個折中方案:"要不先向當地文物部門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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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寶藏就會被收歸國有,"小林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言,尷尬地補充,"當然,文物本來就應該屬於國家..."
老鄰居笑了笑:"理解。家族傳承的東西,總希望能留下點什麼。"他收起地圖,"這樣吧,明天我們以考察名義去南坡轉轉,不挖掘,隻確認點位。如果有重大發現,再通知官方不遲。"
回到旅館已是淩晨兩點。我們輪流洗漱,準備休息。我正刷著牙,突然聽到走廊有壓低聲音的爭吵。關掉水龍頭仔細聽,似乎是旅館老板和什麼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