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的清晨,霧氣彌漫,宛如輕紗籠罩著這座山城。朝天門碼頭的石階被霧氣浸潤,濕漉漉的,仿佛永遠都無法徹底乾燥。
我們三個人靜靜地站在江邊,凝視著對岸那若隱若現的吊腳樓。老張不禁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喃喃自語道:“這地方怎麼陰森森的。”
老鄰居則專注地翻看著周世昌的賬冊,他的手指在泛黃的紙張上滑動,仔細地尋找著關鍵信息。終於,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一頁上,輕聲說道:“找到了,倉庫b17,就在三號碼頭後麵,民國時期是周氏貿易行的貨倉。”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先吃點東西,等天大亮了再去。"
一、巷子裡的早點攤
碼頭附近的小巷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正在炸油條。我們要了三碗豆漿,老張湊過去搭話:"婆婆,打聽個事,三號碼頭那個老倉庫還在不?"
老太太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熱油濺到手背上都沒察覺:"你們......問這個做啥子?"
老鄰居遞過紙巾:"我們是北京來的,想看看老建築。"
"莫去,"老太太壓低聲音,"那地方邪性得很。前陣子有個考古隊進去,第二天全住院了,說是食物中毒......"
我和老鄰居對視一眼——這明顯是有人不想讓外人靠近。
吃完早點,我們繞到三號碼頭後麵的空地。b17倉庫是棟灰撲撲的三層小樓,鐵門上的鎖已經鏽死了,但二樓窗戶卻有新鮮的手印。
"有人捷足先登了,"老張眯起眼睛,"看這腳印,至少三個人。"
正當我們猶豫要不要進去時,身後突然傳來個沙啞的聲音:"三位,看什麼呢?"
回頭一看,是個穿皮夾克的光頭壯漢,臉上有道疤從眉骨劃到嘴角。他身後還站著兩個年輕人,胳膊上的紋身一直延伸到脖子。
"隨便看看,"我故作輕鬆地笑笑,"這老房子挺有味道。"
光頭咧嘴一笑,露出顆金牙:"巧了,我是這兒的保安。最近拆遷,閒人免進。"說著撩開衣角,露出彆在腰間的甩棍。
老鄰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邊咳邊往後退:"我這哮喘......藥在酒店......"
光頭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走!彆在這兒犯病!"
夜幕籠罩著大地,時間已悄然指向晚上十點。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我們特意換上了深色的衣服,與黑夜融為一體。然後,我們像幽靈一樣,悄悄地從碼頭的側麵摸索著前行,最終來到了倉庫的後方。
老張是我們團隊中的老手,他對這種情況顯然有著豐富的經驗。隻見他迅速拿起消防梯,熟練地將其靠在倉庫的牆上,然後用儘全力撬開了一扇透氣窗。隨著“嘎吱”一聲,窗戶被打開了,一股陳舊而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
我們一個接一個地順著梯子爬進了倉庫。一進入倉庫,我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二樓的空間被一堆堆發黴的麻袋占據著,這些麻袋看起來已經放置了很長時間,上麵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化學藥劑味道,讓人感到有些窒息。
我打開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環境。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我發現地上有一串雜亂的新鮮腳印,這些腳印一直延伸到三樓。顯然,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裡,而且還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小心,"老鄰居突然拉住我,"地上有電線!"
果然,幾條細如發絲的鐵絲橫在地麵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老張蹲下身:"絆發式的,連著那邊的鈴鐺——專業啊。"
我們小心翼翼地繞過陷阱,來到三樓最裡麵的房間。門虛掩著,裡麵傳出說話聲:
"......明天就運走,買家都聯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