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酒樓的包廂裡煙霧繚繞。趙鐵柱叼著雪茄,眯眼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兩個人。左邊是越南裔的阮文雄,瘦得像根竹竿,右邊是韓國裔的金大成,脖子上紋著青龍刺青。
"趙老板,你叫我們來,不會隻是為了喝酒吧?"阮文雄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說道,手指不安分地敲打著桌麵。
趙鐵柱吐出一個煙圈,慢條斯理地給兩人斟上茅台:"急什麼?先嘗嘗這酒,中國最好的白酒。"
金大成皺眉盯著小酒杯,一飲而儘,隨即劇烈咳嗽起來:"西八!這什麼玩意兒?比燒酒烈十倍!"
趙鐵柱哈哈大笑:"韓國佬就是沒見識。"他轉向阮文雄,"你那邊貨準備得怎麼樣了?"
阮文雄小口抿著酒,眼睛滴溜溜轉:"隨時可以交接。但說好的價錢..."
"少不了你的。"趙鐵柱拍拍手,一個小弟拎著皮箱進來,打開後是整齊的美金。
金大成突然拍桌:"趙老板,我的那份呢?唐人街的地盤你答應過的!"
趙鐵柱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下來:"金先生,唐人街從來都是中國人的地盤。不過..."他故意拖長聲調,"如果你能幫我解決一個小問題,靠近韓國城的那幾條街,我可以考慮。"
"什麼問題?"金大成湊近問。
趙鐵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是我們在杜老板家門口的背影。"這三個大陸來的,還有林家那丫頭。他們手上有我要的東西。"
阮文雄探頭看了一眼:"就這幾個老家夥?用得著我們出手?"
"彆小看他們。"趙鐵柱冷笑,"那個高個子當過兵,有兩下子。我要你們盯緊他們,尤其是他們手裡的古董。必要時..."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金大成咧嘴笑了,露出一顆金牙:"這個我在行。但我要先收定金。"
"當然。"趙鐵柱又拍拍手,另一個小弟端上一個錦盒。打開後,裡麵是一把精致的古董匕首。"17世紀朝鮮王室的玩意兒,夠意思吧?"
金大成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趙鐵柱卻啪地合上盒子:"事成之後。"
阮文雄突然插話:"趙老板,聽說最近有條子盯上你了?"
趙鐵柱臉色一沉:"誰告訴你的?"
"道上都傳遍了。"阮文雄聳聳肩,"fbi在查走私文物的事。你那些"寶貝",最好藏嚴實點。"
趙鐵柱猛地站起來,俯身盯著阮文雄:"聽著,越南佬。我趙鐵柱在唐人街混了二十年,條子能拿我怎樣?做好你分內的事,少打聽不該知道的!"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金大成的手悄悄摸向腰間,阮文雄的小弟們也繃緊了身體。
就在這時,趙鐵柱突然大笑起來,拍拍阮文雄的肩膀:"開個玩笑!來,嘗嘗這道"佛跳牆",我特意讓廚師準備的。"
表麵的和諧重新回歸,但每個人都知道,這頓飯吃得各懷鬼胎。
與此同時,我們正在旅店研究那兩塊拚合在一起的瓷片。老鄰居戴著白手套,用放大鏡一寸寸檢查著瓷片表麵。
"看這裡,"他指著瓷片邊緣一處幾乎不可見的刻痕,"這不是自然磨損,像是人為標記。"
我湊近看,那是一個極小的十字形刻痕,旁邊還有個模糊的數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