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狄心頭猛地一沉,猶如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心湖,激起千層浪。
他萬萬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竟源自於梁棟。
要知道,以耿秋狄那倔強的脾氣,若是換作他人打來這個電話,他恐怕連半分麵子都不會給。
然而,與梁棟打交道已有一段時日,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了解,耿秋狄深知梁棟並非那種沒有原則之人。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梁棟如此行事呢?
耿秋狄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還是果斷吩咐司機將汽車掉頭,找一家餐館,一邊填飽肚子,一邊等待梁棟的到來。
沒過多久,梁棟果然現身了。
令人意外的是,他並非獨自一人前來,與之同行的,還有那位前任省委組織部長——車立文。
車立文向來與梁棟關係不錯,而且還是蘇懷山遺留下來,並被梁棟成功繼承的人脈資源之一。
正因為有著這樣一層層特殊的關係,當車立文親自出麵替塗鴻海求情時,梁棟即便心中有所顧慮,卻也實在難以推脫這份人情,無奈之下隻得趕忙攔下了耿秋狄。
車立文與耿秋狄素未謀麵,但當他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耿秋狄大步走去,並主動將右手伸向前方,臉上堆滿了熱情而燦爛的笑容,開口說道:
“耿書記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呐!今日有幸得以相見,說什麼也得讓我有個表示的機會呀!”
耿秋狄認出眼前這位就是前省委組織部長車立文,在他麵前,耿秋狄不敢托大,便站起來,微微躬身,以一種謙恭禮貌的姿態回應道:
“車部長太客氣了。隻是我們剛才已經用過餐了。”
聽到這話,車立文先是稍稍一愣,隨即扭頭看了身旁的梁棟一眼,然後接著說道:
“梁省長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想必到現在都還餓著肚子呢?依我之見,耿書記就算已經吃過了,也不妨再陪著梁省長吃一點。如果下午要是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咱們仨還可以小酌幾杯......”
還沒等車立文把話說完,耿秋狄就連忙擺了擺手,婉拒道:
“車部長,車部長,實在是不好意思!若是單純陪著您和梁省長再吃點東西倒也無妨,但這酒嘛,今天怕是真不能喝!下午我這邊確實還有公務要辦!”
車立文又看了梁棟一眼。
梁棟心中早已明了,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開口的話,就有些不合適了,於是就對耿秋狄道:
“耿書記,車部長都盛情相邀了,你就坐下來,陪我們兩個再吃點兒!”
既然連梁棟都已經發話了,耿秋狄也就隻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沒過多久,服務員又端上來了一桌子菜。
車立文地打開了一瓶白酒,並依次斟滿杯,先將其中一杯遞到了梁棟麵前,接著又穩穩地端起另一杯,遞到耿秋狄麵前:
“耿書記,你要是實在不想喝,我也不勉強。不過這杯酒就暫且放在這裡吧,權當是門杯。”
麵對車立文的好意,耿秋狄隻能點點頭,伸手接過了那杯酒。
然而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宴席剛開始不久,梁棟竟然舉起手中的杯子,率先向耿秋狄勸起酒來。
耿秋狄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自思忖起來:
“這個梁棟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何表現得如此奇怪?”
他越想越是覺得梁棟的行為有些反常,於是,原本還打算給對方留幾分薄麵的想法,也瞬間消失無蹤。
隻見他麵色一沉,毫不客氣地拒絕道:
“梁省長,實在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公務需要處理,所以這酒嘛,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梁棟端著酒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回應道:
“耿書記,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倆可還是頭一回坐在一起吃飯呢。而且,這也是我第一次向你敬酒,難道您真忍心駁了我的麵子?”
從事紀檢工作的人,往往都比較軸,耿秋狄還要加個‘更’字,一旦他決定了某件事情,那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麵對梁棟的勸說,依舊不為所動,態度堅決地回答道:
“梁書記,這可不是什麼麵子不麵子的問題。若不是因為我下午確實有公事亟待處理,今天肯定會陪二位領導喝個痛快!”
然而,梁棟似乎並未打算輕易放過耿秋狄,仍然不依不饒地繼續勸說道:
“耿書記,你的酒量,我可是早就有所耳聞!一小杯酒而已,絕對不可能耽誤你辦事的!”
梁棟都已經把話講到這個份兒上了,耿秋狄實在是推脫不得,隻得麵露難色地勉強端起酒杯,與梁棟輕輕一碰,然後開口說道:
“梁書記啊,咱們可事先說好了,我就隻喝這一杯!”
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地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要知道,在這酒桌之上,一旦有人端起杯子喝下了第一杯酒,那接下來必然會有第二杯、第三杯......
這其中的道理,就如同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絕無可能僅嘗試一次便能就此收手的。
梁棟這人呢,酒量雖說不上有多好,但也不至於太差勁。
然而今日這場合,他顯然是完全放開了手腳,大有一副不喝個痛快絕不罷休的架勢。
車立文則更是沙場老將,彆看他已年逾六旬,但其戰鬥力依然不容小覷,甚至比梁棟還要更勝一籌!
就這樣,梁棟和車立文二人不約而同地將攻擊目標鎖定在了耿秋狄身上。
麵對他們兩人的輪番攻勢,縱使耿秋狄酒量驚人人,最終還是被灌得酩酊大醉,當場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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