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棟看到這封舉報信竟然是實名舉報時,他的眉頭瞬間緊緊地皺了起來。
當他看清舉報人的名字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袁依依。
梁棟快速瀏覽了一下舉報信的內容,發現其中涉及的問題還真不少。
但是,除了與袁依依自身相關的部分,其他大部分內容舉報信中都未能提供確鑿的證據。
賀國武提拔後,韋思齊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開始對袁依依展開‘攻勢’,化身成‘貼心大哥’,對袁依依關懷備至。
然而,當陸知行來到南崗後,韋思齊似乎有所收斂,消停了一段時間。
可一旦陸知行離開南崗,韋思齊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又將主意打到了袁依依身上。
袁依依顯然對他的行為並不買賬,始終沒有上他的套。
於是,韋思齊撕下了偽裝的麵具,開始對袁依依進行威逼利誘。
從袁依依提供的聊天記錄中,梁棟可以清晰地看到韋思齊在各個階段的不同嘴臉。
起初,他還隻是單純地噓寒問暖,表現得像一個關心下屬的好領導。
但漸漸地,他開始有意無意地發送一些曖昧信息,言語間透露出對袁依依的特殊關注。
而到了最後,當袁依依依然不為所動時,韋思齊顯然是惱羞成怒了,他發的信息也變得越來越露骨,甚至直接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和一些惡心露骨的挑逗!
袁依依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
她天真地認為,僅憑舉報信中的那些材料,就能將韋思齊置於死地。
然而,現實遠比她想象的要殘酷得多。
首先,她所提供的聊天記錄雖然能夠證明韋思齊存在性騷擾行為,但這並不足以讓他承擔刑事責任。
要想將性騷擾上升到刑事層麵,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表明韋思齊采用了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進行強製猥褻。
而僅僅依靠聊天記錄,最多隻能在民事層麵對韋思齊進行譴責和索賠。
更糟糕的是,韋思齊還是市委常委,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他身上,上麵領導最多也就是批評他一頓,責令他消除影響……
袁依依肯定知道這一點,所以她選擇在這個時候寫舉報信。
如果不是因為前幾天她跟梁棟有過交集,她們之間還因為陸知行和朱敬軒,建立了某種聯係,她根本不可能寫這封舉報信的。
沒有這層關係的存在,她的舉報信不僅無法扳倒韋思齊,反而還極有可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然而,真正讓梁棟感到頭痛不已的並非這些,而是袁依依在舉報信中所提及的另一件事——韋思齊涉嫌洗錢!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女人也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她竟然在舉報信中將韋思齊洗錢的渠道和盤托出!
對於那些貪官而言,最為棘手的問題並非無法貪汙到錢財,而是如何將貪汙所得的財富‘洗白’。
一旦新聞報道有貪官落馬,幾乎都會提及在其家中查獲大量現金、金條、古玩字畫等價值不菲的物品。
難道這些貪官都喜歡把這些東西藏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