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趙昆才將新城分為三期建造,第一期建造自家產業,吸引眼球。
第二期招商引資,利用商家來造勢,推動關注度,形成產業鏈。
第三期建造商品房,售賣商品房。
是不是很詫異,是不是很熟悉,這其實便是房地產經濟的雛形。
其實最早的房地產是從上海開始的,當時清政府簽訂中英條約,形成租界這一曆史醜態。
而租界的誕生,本來隻是方便外國人在華永久居住,但後來隨著戰亂的擴大,很多城市居民湧入租界。
這樣就形成了最原始的租房經濟。
外國人將租界的房屋,租給湧進租界的難民,而富人們則直接購買房屋,這便促成了租界房地產的開發。
雖然趙昆上輩子也對房地產愛恨交加,但房產升值所帶來的財富自由,著實讓他羨慕不已。
也有人說在古代運行房地產經濟不現實,這其實是誤解,因為房地產經濟自古都有,隻是不成係統罷了。
比如買房這件事,其實早在周朝,都有買房的先例了。
公元前919年農曆三月,一個叫矩伯的人分兩次把一千三百畝土地抵押給一個叫裘衛的人,換來一百串貝殼奢侈品,以及兩塊玉,一件鹿皮披肩,一條帶花的圍裙。
這是考古界發現的最早一宗不動產交易。
由此可見,古人不僅早有房地產買賣意識,還有分期付款,時尚潮流意識。
雖然明知道趙昆有所隱瞞,但麵對五千萬利潤的誘惑,嬴政還是忍不住問道:“照我兒的意思,這個新城建造,其實不用大秦朝廷出錢出力?”
“出錢是不用出,但出力還是要出的。”
“如何出力?”
趙昆:“就是明確大秦建築集團的獨立性,不得橫加乾涉大秦建築集團的合法宣傳,以及勞務分配。”
“這……”
聽到這話,嬴政有些遲疑。
雖然他對這個新名詞還有很多不解,但有個關鍵因素,那就是獨立性。
這個若是正常情況,倒沒什麼。
關鍵這小子是特麼的反賊啊!
兩萬多人的役夫若不管束,恐怕轉眼之間,就會成為兩萬多的叛軍。
想到這裡,嬴政再次轉頭望向王賁,後者乾笑一聲,然後沉吟道:“公子的計劃雖然不錯,但實施起來,恐怕很難。”
“這個我也知道很難,但想賺大錢,隻有靠這個。”
趙昆聽到王賁的話後,不由歎了口氣。
王賁和嬴政對視一眼,陷入沉思。
雖然他們不知道趙昆如何將房子賣出去,但前兩期並沒什麼問題。既解決了役夫鬨事的危機,又能從中獲利。
彆看第一期是王家的產業奠基,其實變相的抬高了地價。
如此一來,第二期的商家進駐,就會賺很多的差價。
想到這,王賁不由兩眼放光,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但新城建造,是不是意味著老城將會舍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點得不償失。
畢竟老城有很多防禦工事,不可轉移。
沉思良久,王賁又皺眉問道:“你準備將新城建在哪?”
“石川湖!”
趙昆抬手一指地圖,沉沉的道:“我要將頻陽建造成易守難攻的縣城!”
“這……”
王賁眼睛微眯,盯著地圖看了片刻,發現趙昆所指的位置,北麵有石川湖作為天然屏障,東西有渭河水係阻擋鹹陽與鄰郡,南麵有老城作為前沿,確實易守難攻。
這樣的新城,恐怕他自己來攻,都要費一番功夫,更何況麵對智謀百出的趙昆。
他不認為有人能輕易攻破新城。
似乎明白了新城的厲害,嬴政不由來了興趣,然後開口問道:“我兒計劃幾年建造完成?”
“幾年?”
趙昆一愣,旋即麵露古怪的道:“隻是建造主體輪廓的話,用不了幾年,幾個月便可完成!”
“……這怎麼可能!”
嬴政和王賁同時一驚,幾個月建造一座新城,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頓時,他們覺得趙昆有點飄了,太自以為是了。
這要不是前麵趙昆講了那麼多新奇思路,嬴政這會兒都想嗬斥趙昆在瞎胡鬨!
如此浩大的,稱之謂國家工程也不為過的縣城建造,居然隻用幾個月來建造,這簡直就是荒唐離譜,不切實際的!
嬴政雖然忍住沒有當麵嗬斥趙昆,但還是沉著臉質問:“我兒莫非不知道秦律對劣質工程的懲罰?
而且,就算大秦朝廷不乾涉集團的建造,出了事照樣得依法處理。”
趙昆早就猜到會有此一問,所以顯得極為淡定的道:“義父有所不知,大秦建築集團所采用的建築材料,是我新研製的產品,這種產品不僅易成型,而且堅固耐用。”
嬴政皺眉:“這種產品名為何物?”
“混凝土。”
嬴政:“.........”
又是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這小子跟那仙人師傅學了不少東西啊!
如果是仙人手段,或許真能被他短時間建造出一座新城來。
這樣想著,嬴政腦中忽然有個大膽的主意,那就是等趙昆建好新城,再一鍋端,從而打消他的造反計劃。
哈哈!
真想知道這小子當時是何種表情。
壓下心中的竊喜,嬴政皺了皺眉,故作猶豫的道:“此事雖然可行,但建造新城不是小事,為父還要跟通武侯商議,如何向始皇帝上奏。”
“不過。”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接著道:“我建議你分成方麵再讓一讓。”
“那二八如何?”
趙昆想了想,歪頭道:“始皇帝占八成利,我們就占兩成,怎麼樣?”
“這……這合適嗎?”
嬴政一愣。
趙昆笑了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始皇帝可是坐擁天下的雄主,他占大頭,理所應當!”
“嗬!”
嬴政“嗬”一聲,心說要不是朕知道你是個反賊,差點就信了你的話。
不過任你計謀百出,朕就不信你能在朕眼皮子底下奪走頻陽。
這一刻的嬴政無比自信,因此也沒再多問,站起身來,掃了王賁一眼,然後朝趙昆道:“新城的事,不必著急,訓練的事,你要抓緊了!
據說始皇帝這次帶來的人不少,可千萬彆出差錯,不然義父都很難保你!”
“義父放心,這次展示訓練成果,孩兒一定讓始皇帝大開眼界。”
趙昆見嬴政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道。
“既然我兒有信心,那義父就放心了。”
嬴政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正色道:“最近頻陽不太平,你若沒什麼事,儘量不要出門。”
趙昆聞言一愣,旋即歪頭問道:“聽義父話裡的意思,莫非頻陽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記得大月氏派使者入秦的事嗎?”
“記得!”
“他們都被人殺了!”
“啊?”
趙昆一臉詫異:“可知是何人所為?”
“目前還不得而知。”
嬴政搖了搖頭,然後安慰道:“你也不必太擔心,這些人多半是衝著使團來的。”
“孩兒知曉了。”
趙昆朝嬴政拱手一禮,嬴政擺了擺手,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那我送送義父?”
“不用,人多眼雜的,讓通武侯送我就好了。”
“好吧,那義父慢走。”
趙昆癟了癟嘴,站在門口目送嬴政和王賁離開。
..........
沒過多久,嬴政和王賁便上了進城的馬車。
馬車上,二人沉默不語。
半響,王賁才試探著問道:“陛下真要同意公子的計劃?”
嬴政聽到這話,瞥了王賁一眼,淡淡的說道:“朕此行的目的,本就是為了錢糧而來,為何不同意?”
“可是這裡麵的隱患太大,我怕……”
王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嬴政揮袖打斷:“那小子計劃那麼多,但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朕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隻要有朕在,他就翻不起什麼大浪。”
“陛下所言極是!”
王賁拱了拱手,然後點頭道:“公子的計劃,都是建立在陛下身體有恙的基礎上的,他不知道陛下現在已經慢慢恢複了。”
嬴政:“雖然瞞著那小子有些不妥,但他對朕存在偏見,所以暫時就不暴露身份了。”
王賁:“那陛下準備何時與公子相認?”
嬴政想了想,道:“那小子篤定朕會在今年六七月份死,朕就過了那段時間,跟他袒露實情。”
“陛下英明!”
王賁笑著拱手。
嬴政眼睛微眯:“那小子的事先不談,你的事跟朕說說,堂堂通武侯,為何自降身份去養豬?”
“啊?”
“啊什麼啊!你若不說出個理由來!朕絕不饒你!”
“這……這是為了大秦軍卒。”
王賁訕笑著說道。
嬴政拿眼睛一瞪:“混賬話!養豬跟我大秦軍卒有何關係?”
“哎!”
王賁本來想給嬴政一個驚喜的,奈何嬴政的眼線實在太厲害,什麼都瞞不過他。
於是隻能將趙昆的說詞講了一遍。
嬴政聽完後,眼睛一亮,不由哈哈大笑:“哈哈!那小子總算做了件實事!”
“那陛下讚成養豬了?”
“對大秦有益的事,朕為何不讚成?”
嬴政笑著反問了一句,然後捋著胡須道:“朕明日早朝會與眾臣商議,成立一個府衙,專門負責推廣養豬事宜。”
“那這個府衙是不是由老臣負責?”
王賁興奮追問。
嬴政瞪了他一眼,板著臉道:“雖然養豬有益處,但堂堂通武侯養豬,總有些不妥。”
“那……”
王賁欲言又止,嬴政有些好笑的擺了擺手:“你的功勞朕不會忘記,明日朕就宣布,恢複你太尉之職,協助朕處理軍事。”
“謝陛下隆恩!”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