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相國,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呀。”
就在靳一川喬裝成布匹商人去見封德彝的同時,一身黑衣勁裝打扮的盧劍星又一次趁著夜色潛入尚書右仆射獨孤懷恩的府邸,滿臉笑意跟獨孤懷恩打起了招呼。
獨孤懷恩在被嚇了一大跳之後,很快就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可麵上不僅看不到半點久彆重逢的歡喜,一張臉反而迅速陰沉了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你竟然還有臉敢來見我!”
盧劍星似乎並不太理解獨孤懷恩的怒從何處來,依舊滿臉帶笑問道:
“獨孤相國這是哪裡話,我無緣無故為何不敢來見你?”
“好一個無緣無故!”
獨孤懷恩怒極反笑,眼神就如同淬了毒一般,似乎恨不得將眼前的盧劍星給碎屍萬段:
“我們獨孤家幫了你們那麼多,可你們在襲擾關中之時,為何還要攻打我們的莊園,搶奪莊園內的錢糧,焚毀田契和借據。”
麵對獨孤懷恩的指責,盧劍星卻是忍不住笑了:
“獨孤相國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若是我們大將軍隻攻打另外幾家的田莊,唯獨不去打你們獨孤家的田莊,你猜李淵和關隴另外幾大家族會不會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
這些道理獨孤懷恩都懂,隻是他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畢竟他自認為自己的不止一次幫過秦昇,秦昇怎麼說都得對他們獨孤家網開一麵,可沒想到當秦昇真率軍殺入了關中,攻打起他們獨孤家的莊園卻是毫不手軟,絲毫沒有念及自己昔日的仗義相助,讓他如何不惱怒。
尤其是他的堂兄獨孤纂已經不止一次私下找過他,質問他秦昇為什麼要對他們獨孤家的莊園動手,他們獨孤家和秦昇之間的合作到底還作不作數,搞得獨孤懷恩裡外不是人,甚至在心裡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秦昇的人騙了。
因此,再見到盧劍星,獨孤懷恩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哪怕在聽過盧劍星的解釋之後,他依舊是怒意難平,當即冷冷對盧劍星下了逐客令:
“今天不論你如何舌燦蓮花,我獨孤懷恩都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了,也不會再幫你們任何忙了。
你走吧,以後彆再來找我,從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麵對獨孤懷恩的逐客令,盧劍星也沒有死皮賴臉去勸他,反而衝獨孤懷恩拱了拱手,沉聲道:
“既然獨孤相國都這麼說了,那就後會無期了!”
說罷,盧劍星轉過身,頭也不回就打算離去。
獨孤懷恩一時有些傻眼了。
他隻是因為心中有氣,所以想要逞逞口舌之快,並不是真打算跟盧劍星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畢竟他之前願意暗中幫盧劍星,不就是想跟秦昇搭上關係,給他們獨孤家留一條後路嗎?
若是現在跟盧劍星翻臉,意味著他們獨孤家之前的付出都將付諸東流,這是整個獨孤家上下都不願意看到的。
更何況,天知道盧劍星手中有沒有什麼他或他們獨孤家跟秦昇勾結的證據,一旦對方將這些證據交給朝廷,到時候不僅李淵饒不了他,其他關隴貴族也會憤而疏遠和排擠他們獨孤家的。
因此,如今看到盧劍星一言不合就要走,獨孤懷恩心中不免一慌,連忙出言叫住盧劍星:
“怎麼?你這是惱羞成怒,打算去告發我不成?”
“獨孤相國未免太小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