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鄭國公早就已經離開了江都?”
乍一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樊文超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連手中的酒杯也“哐當”一聲失手掉落,摔了個粉身碎骨。
但很快,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中滿是懷疑之色。
幾十年的人生閱曆,讓他注定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
此時,他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冷冷一笑道:
“如此拙劣的謊言,你覺得我樊文超會相信嗎?”
黑衣人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笑了笑道:
“我隻是過來將這個消息告知樊將軍,至於樊將軍你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言儘於此,告辭了!”
說罷,不等樊文超反應過來,他身形一晃,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當樊文超追出房門外麵之時,哪裡還有什麼黑衣人的身影。
可雖然黑衣人已經走了,可樊文超心中的疑惑卻再也揮之不散。
人就是這麼奇怪,如果方才黑衣人拚命向他解釋,樊文超反而越不會相信,隻覺得對方是在借著王世充昏迷不醒之機行挑撥離間之事。
可如今黑衣人告知完消息,轉身就消失不見了,根本就沒有多解釋半句,也不管樊文超相不相信,可如此一來,反而讓樊文超心中越發懷疑是不是真有此事。
尤其是聯想到自從那日王世充吐血昏迷過去之後,除了他的幾個兄弟子侄外,再沒人有機會見他。
而依照王家人的說法,王世充因為急火攻心,一口氣沒緩過來臥床昏迷至今,一直靠著王家人輪流伺候給他續命。
不僅如此,王世充的幾個子侄還打著自己叔父需要靜養為理由,根本不許任何官員和將領去探望。
因此,樊文超自己已經超過十幾天沒見過王世充一麵了。
他本來也沒有多想,畢竟王世充剛死了侄兒又丟了彭城,換做是他也會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的。
隻是現在聽了黑衣人的話,樊文超是越想越不對勁兒。
畢竟哪怕王世充病得再重,再需要靜養,也不能不讓下麵的官員和將領去探望一眼了,此舉確實有些過於反常了。
正所謂反常必有妖,樊文超再也坐不住,當即決定去王府一探究竟,看看王世充是不是真的已經拋下他們離開了江都。
當他匆匆趕到王府,說自己有重要軍情要上報鄭國公之時,王府的人並沒有如他所願帶他去見王世充,而是領他去見了王世充的侄子王虔壽。
自從王世充一病不起之後,江都的軍政大權便都落入王虔壽手中,城中的所有官吏和將士都要聽他號令,樊文超也不例外。
雖說樊文超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王虔壽,十足草包一個,要謀略沒謀略,要軍功沒軍功,可誰叫人家有個好叔父呢!
而王虔壽也知道下麵有不少官員和將領不服自己,但他顯然沒有叔父王世充那樣的心胸,喜歡處處找這些官員和大臣的麻煩,以此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看今後還有誰再敢不服自己。
因此,此時麵對樊文超的到來,王虔壽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問起他的來意,反而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通責罵:
“樊將軍,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不懂事,明知我叔父如今臥病在床昏迷不醒,最是需要靜養,還非要跑來打擾他,有什麼事就不能跟我說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