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父皇,如今淵蓋蘇文大權獨攬,雖然尚未謀朝篡位,但已經成為事實上的高句麗王。”
李建成點了點頭,大致跟父皇李淵說了一下如今高句麗的情況。
李淵卻還是有些不太理解李建成的意思,皺著眉頭問道:
“朕不明白,就算是高句麗換了這個淵蓋蘇文做主了又如何,難道還能影響到隋朝不成?”
“是的,父皇,這個淵蓋蘇文獨攬大權足以影響到隋朝。”
李建成點了點頭,隨後開始給李淵分析局勢道:
“自從去年秦昇派來護兒和徐世積率水師跨海遠征高句麗,將高句麗沿海和沿江大量城池焚為白地之後,高句麗王高建武和莫離支乙支文德就被隋軍徹底打怕了,不敢再與隋朝為敵,不斷派人去洛陽乞和,想要對隋朝稱臣納貢,哪怕屢次熱臉貼冷屁股也沒有罷休。
可淵蓋蘇文不一樣,他一直主張他們高句麗人應該效仿鮮卑人入主中原,極力反對向隋朝稱臣納貢。
更何況,他唯一的弟弟淵淨土就是死在秦昇的愛將蘇烈手中,跟隋朝和秦昇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更不可能去對隋朝稱臣納貢了。
因此在兒臣看來,如今這個淵蓋蘇文執掌高句麗國的大權,是最有可能被我們大唐遊說去對隋朝開戰的。”
李淵聽完李建成一通分析,思索了片刻,也點了點頭道:
“如此說來,這個淵蓋蘇文倒是可以為我大唐所利用,那突厥的情況又如何?”
聽到父皇讚成自己的看法,李建成不由精神一振,當即繼續往下說道:
“兒臣先說說東突厥汗國的情況吧。
自從頡利可汗兵敗河北被俘之後,東突厥汗國便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雖說頡利可汗的侄子阿史那什缽苾已經自封為毗伽可汗,但大草原上的很多部落根本不認他這個可汗。
為了震懾漠北大草原上不服他的這些部落,阿史那什缽苾多次派使者出使洛陽,想讓隋朝賜給他幡旗鼓吹,正式冊封他為毗伽可汗,可卻被隋朝以各種借口拒絕。
更過分的是,隋朝還趁機渾水摸魚,對草原上各個部族的首領,不論其部落大小,一律封他們為可汗,扶持他們跟東突厥的毗伽可汗對抗。
如此一來,毗伽可汗必然對隋朝恨之入骨,若是父皇能承諾提供給他一些大草原急需的精鐵和食鹽,想來遊說他跟淵蓋蘇文一起出兵南下侵隋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要朕給突厥人提供精鐵和食鹽?”
李淵此時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
食鹽還好說,精鐵可是要命的東西,一旦自己提供精鐵給突厥人的消息走漏,自己這個皇帝可就要受千夫所指萬人唾棄了。
李建成看出了自己父皇的顧慮,當即苦口婆心繼續勸道:
“父皇,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我們不給毗伽可汗精鐵,讓他們打造鎧甲兵器,他們怎麼敢對隋朝用兵。
若是父皇擔心消息走漏,此事可由兒臣來安排,即便是消息走漏,也絕對牽連不到父皇身上。”
李淵明白自己兒子的意思。
若是消息真的走漏,他這個大唐太子會將全部罪名承擔下來,絕不會連累到他這個父皇的。
雖說有些覺得對不起兒子,但考慮到大局,李淵還是點了點頭:
“那聯絡毗伽可汗之事朕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兒臣遵旨!”
李建成聞言又是一陣大喜,隨即說出自己相中的最後一個幫手:
“除了東突厥人外,西突厥人同樣是我們大唐可以利用的對象。
兒臣知道他們一直對河西的敦煌、武威、酒泉和張掖四郡垂涎三尺,既然如此,那我們大唐何不利用他們對四郡的貪念,引誘他們與隋朝開戰呢?”
“哦?你打算怎麼個引誘法?”
李淵聽到此處也瞬間來了興趣,因為他知道自從東西突厥汗國分裂之後,西突厥人便一直向西發展,控製住了西域諸國,對這些國家橫征暴斂,國力早就在東突厥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