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鐵勒人一樣,突厥人同樣是由大大小小的二十多個部族組成,其中又以阿史那部和阿史德部最大。
作為僅次於突厥王族阿史那部的部族,阿史德部大多聚居在東突厥汗國的北疆,承擔著拱衛王庭的重任,替汗國抵禦來自北方鐵勒諸部的威脅。
隨著七萬隋鐵聯軍的南下,第一個遭遇的敵人自然就是阿史德部了。
一場大戰過後,戰場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幾乎要將他們身下的草原染成了紅色。
麵對七萬隋鐵聯軍,雖說阿史德部的戰士展現出超乎尋常的勇氣和戰鬥力,頑強抵抗著聯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可最終還是難以抵擋得住如狼似虎的鐵勒騎兵,在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衝殺下全軍覆沒。
在鐵勒聯軍和阿史德部交戰過程中,李靖率領的一萬隋軍騎兵全程作壁上觀,絲毫沒有任何要加入戰鬥的意思。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自己手中的一萬騎兵是隋鐵聯軍最後的底牌,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易動用。
更何況,這場戰鬥也是三位可汗爭奪草原之主的第一戰,他一個隋將反而不好參與其中。
因為沒有隋軍騎兵的參戰,鐵勒聯軍最終雖然勝了,但也是慘勝,自身同樣蒙受了不小的傷亡。
但很多鐵勒聯軍的將士卻沒有因此對李靖和隋軍的心生不滿或怨恨。
因為李靖率領的隋軍雖然沒有參戰,但他們同樣不參與戰後對戰利品的瓜分。
作為突厥的第二大部族,阿史那王族最重要的支持者,阿史德部積攢了難以估量的財物,什麼中原的瓷器,西域的寶石,遼東的虎皮,可謂是應有儘有。
而現在,這些財物全都淪為了鐵勒將士的戰利品。
除此之外,依照大草原上的慣例,阿史德部的女人同樣成為了他們的戰利品,從此隻能為他們鐵勒人傳宗接代,繁衍生息。
可以說,此戰過後,活下來的鐵勒士兵都是踩著阿史德人的屍體在狂歡。
他們在阿史德部的營地內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吃著搶來的牛羊肉,喝著搜出來的馬奶酒,強迫年輕的阿史德部少女給他們跳舞助興,好不快活!
這一刻,這些鐵勒人似乎打算將他們上百年來被突厥人欺壓的憤懣都一股腦給發泄出來。
可就在這陣陣狂歡的氣氛中,回紇可汗菩薩卻主動找上李靖,詢問聯軍是否可以休整一段時間再去進攻東突厥王庭。
他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那就是本來大草原上春季就不適宜作戰,今日一戰,他們隋鐵聯軍雖然勝了,但自身同樣蒙受了巨大的傷亡,急需好好休整一番,才有穩定的軍心和高昂的士氣去迎接之後跟突厥虎師的終極決戰。
麵對菩薩可汗的請求,李靖未置可否,反而看著另外兩位可汗,淡淡問道:
“二位可汗對此怎麼看,是否也讚成休整一段時間再進攻王庭。”
“我不讚成!”
李靖話音未落,薛延陀的夷男可汗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菩薩可汗見狀心中不由一沉。
因為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此時,夷男可汗看著菩薩可汗,語氣很是冷硬道:
“今日一戰,我們雖然遭受了一些損失,但收獲也是極其豐厚的。
如今你看看我們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