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在聽雨巷的院子裡,齊鈺被攙扶著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本想著看看孩子們,被彩兒和霓裳用眼淚給堵在了屋子裡。
門外的寶兒和柳兒扒著門,也不敢跑進屋裡,急的眼淚嘩嘩的流著,小花和小草也拉著二妞的大手躲在屋外,孩子們不知道自己的先生怎麼了,隻看到被攙扶的回到屋裡,所以都焦急地等在屋外。
齊鈺聽到寶兒的哭聲,讓采兒拿熱毛巾給自己擦了下臉,感覺自己的臉色好了一些,才央求著和兩個人說道:“讓孩子們進來吧,要不都在門外急的哇哇哭,都是小孩子,一會兒再生了病。”
彩兒打開屋門,寶兒一個沒注意就跌落在房內,一骨碌爬起來,就向齊鈺跑來:“抱,抱!”
柳兒也倒著小腿跨過門檻,小跑過來,眼睛直直的望著齊鈺,齊鈺嗬嗬笑著,把寶兒提起放在床榻上,又接過霓裳抱起的柳兒也放在床上。
兩個小人前後的趴在齊鈺身上,小手緊緊地抓著齊鈺的衣服,後麵的娃娃們一個個的走進屋裡,齊鈺眼神看向一個個還未長大的他們,最大的隻有十三歲,最小的才兩歲多。
胳膊上包著紗布的於豆豆,跑過來看看齊鈺,又看看齊鈺的頭發,猛地捂住了嘴巴,小眼睛裡滿是委屈和悲傷。
二妞跑過來拉著齊鈺的手晃著:“先生,你生病了麼?哪裡不舒服啊?我給你吹吹!”
齊鈺一個個的摸著孩子們的頭,滿是笑容的說道:“先生沒事的,就是累了,明天就好了,明天開始先生給你們講課。”
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們,齊鈺看著趴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娃娃,和彩兒霓裳說道:“讓她們在這吧,我已經沒事了,躺一會兒就好了。”
霓裳擔心的看著齊鈺點點頭:“我和朝顏去買些補品,給你熬湯,這次傷了身體,需要好好地修養。”
接下來的兩天,齊鈺一邊喝著霓裳燉的補品,一邊給孩子們簡單的教一些功課,齊鈺沒有和孩子們說起於家鋪子的事情,但是看到幾個每日眼睛紅紅的嫂子,齊鈺隻好私下裡和幾個婦人做了溝通。
至於今後的事情,齊鈺也和幾人簡單的聊了幾句,有王府和公主府的照應,不會讓幾人有什麼生活上的危機,除去張嫂家的小花小草,剩下的孩子們有母親在的還有七家。
家人全部落難的還有十幾個孩子,其中也包括二妞和豆豆、柳兒,齊鈺有心把剩下的孩子都留在自己身邊,最少能給孩子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夜裡的時候,席璿兒和席童抽出時間來看齊鈺,本以為休養幾天就康健的齊鈺,盯著半白的發絲出現在二人麵前時,席璿兒眼裡的憐愛和疼惜,伴著淚水一下子濕了臉頰。
席童也嘴唇哆嗦著滿眼的傷感,齊鈺走上前擦掉席璿兒的眼淚,又輕輕地拍了一下席童的肩膀。
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笑道:“新的造型不好看麼?我還以為這樣會顯得成熟一些呢,要不然天天頂個娃娃臉有些過於脂粉氣了。”
席璿兒拉起齊鈺的衣袖:“哪裡還不舒服?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啊,這才兩日就成了這個樣子,那天太醫不是說休養一下就無礙了麼?”
齊鈺看著席璿兒有些傷感的樣子,衝席童說道:“太醫說的對著呢,我是憋著一口淤血,那天路上一時間頂在喉嚨裡,吐出去後身體已經沒有隱患了,這兩天也在喝些滋補的藥劑,養一養就好了。”
齊鈺也是擔心席璿兒責怪席童的疏忽大意,出言安撫和解釋道,席璿兒用手撫摸著齊鈺的發絲,眼裡的傷感化作了無聲地疼惜:“以後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說出來我們一起麵對!”
席童看自己家的妹妹這般的神情,心裡既是擔憂,又有一些欣喜,席童一直以來,也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郎君,可是世家子弟或是權貴之子,找一個能配上自己小妹的還真是沒有。
惜辰雖說身份特殊,但是無論性格和人品都極為出色,若是父皇和母後那裡能拋開門戶之見願意促成這段感情,自己倒很支持的。
齊鈺對席璿兒點點頭,對於真心的關切,總是會讓人覺得溫暖的,開著玩笑拉了拉席童的衣袖:“快給你家妹子擦擦眼淚,我的袖子都濕了!”
齊鈺自顧地來到茶桌前坐了下來:“晚上就不泡茶水了,喝些漿酪吧!”說著給二人倒上滿滿的兩杯漿酪。
齊鈺也捧著熱熱的杯子,湊在嘴邊吹著熱氣:“文會後天就要舉辦,連著三天,估計你兩個都要忙了。”
席璿兒有些興致不高,坐下後捧著杯子暖著手,席童聽齊鈺提起,回複道:“文會參加的學子大儒來自幾個國家,所以換到麵積更大的湖畔書院,正好商國也要歸還一部分戰亂時遺失的書籍,方方麵麵的準備工作確實不少。”
席璿兒小口的喝著漿酪,接過話題:“文會主要是禮部和書院主導,倒是不用牽扯我們的精力,可是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安全上肯定要加強護衛,文會的最後一天就是在公主府的茶會,我也準備的比較充分,同樣也是防備宵小的不軌才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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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邙的使團臨近京城,鴻臚寺的官員和禮部侍郎在城門外等候,禮部侍郎唐大人側過頭,神情有些不耐的和鴻臚寺的官員說道:“範大人什麼意思啊?鴻臚寺就派你這麼個芝麻大的小官過來!”
趙青枝低了下頭,抱歉的笑著,臉上的笑意帶著無奈:“這不是沒人了麼,都忙得團團轉,再說了,我也是鴻臚寺裡不可多得的俊才不是,斷不會墜了景國的威嚴。”
禮部侍郎唐縱拿眼睛從下方歇著看向趙青枝,嫌棄的撇撇嘴:“要點臉吧,你說你兄弟兩個有個靠譜的沒有?你等著,要是出了差錯,不用陛下責罰,我非去你家打折你的腿。”
趙青枝嚇得後退半步,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唐縱:“你彆公報私仇啊!你彆把你的不愉快發我身上,你去找我兄長,打悶棍,套麻袋,再不解恨栽贓陷害,你彆折騰我啊!”
唐縱呸的吐了一口:“慫恿你阿爺把我調到齊郡兩年,你阿爺不是吏部尚書,我能去齊郡,哼!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趙青枝一臉好奇的探尋道:“這麼刺激曲折啊!老大可真卑鄙!奪妻之恨啊,我支持你鄙視他!”
唐縱嗬嗬的笑的得意:“有仇不報非君子啊,我家也有阿爺啊,你家兄長可在水師呆了兩年嘍,哈哈哈,解恨!”
趙青枝古怪的看著唐縱:“不是,你這也不算打壓和解恨啊,我家老大現在可是下都督啊,比你還高一品呢。”
唐縱臉上一絲不甘心:“我這不是不懈鑽營,勤勉公務麼?”趙青枝也樂嗬:“要不說,你阿爺對我家老大,比我阿爺強!”
兩人正準備好好地評判一下這個問題,有官員來報使團離此一裡之遙了,唐縱整理了下衣袍,揮揮手叫起一旁休息的樂師和旗手,鼓樂聲起旗幟飄揚,守城的兵士胸膛挺起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西邙的使團終於抵達了京城,城門外下車的使團官員看到城門外迎接的隊伍,臉上露出氣憤,居然對西邙如此輕視,一個侍郎和一群下品的小官,居然連禮部尚書都不曾出城迎接。
坐在馬車裡的科迪諾和禮部侍郎譚啟綸對視一眼,譚啟綸率先走下馬車,抓過出使的節杖帶著一眾官員走了上去。
唐縱一臉笑容的迎過譚啟綸:“譚大人一路辛苦了,幾杯水酒為大人接風洗塵!”
唐縱一手攙著譚啟綸的手臂來到桌案前,親手捧起一杯酒水:“歡迎遠方而來的朋友!請!”
三杯過後,唐縱對譚啟綸說道:“也是不巧,明日是文會舉辦的日子,太子和各位大人都去了湖畔書院籌備,因為文會的章程裡有商國送來的書冊史籍,陛下頗為重視,朝中的重臣都為迎接史冊歸國而去了書院,所以來迎接西邙使團的重任就交於了我,禮節上的缺失還望大人海涵,不過太子殿下可是為大人準備了豐盛的晚宴,到時一定陪大人多喝幾杯,給大人賠個不是,嗬嗬嗬!”
譚啟綸笑著接過話:“無妨,本就是來的匆忙,並未早早地給傳訊接洽,西邙在景國也未設立驛館,何來禮節不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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