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聽齊鈺這般安置心裡猛地一亮,好事大好的事情,既能給府衙多了收益,還不涉及到貪腐和苛捐雜稅,好,這樣的合作方式好。
齊鈺緊接著開口道:“正好我的產業裡還涉及到精鹽,和高質量鐵器農具這兩項,我看這樣好了,同樣是這樣的合作方式,官府給我售賣權,我在徐州各郡縣開設官辦的鹽鋪和農具鋪子,以官府的名義來做鹽鐵的生意,而且官府可以給我設定一個不高於市場的限價,用來銷售平價的惠民鹽鐵。”
安達聽完齊鈺的話,怔怔的看著齊鈺,恍惚了一下才開口道:“殿下可知徐州一年需要多少食鹽和鐵器麼?”
齊鈺嗬嗬笑起來:“我能供給洛氏全天下各國的食鹽銷售,一個徐州可沒多少量!”
安達倒吸一口氣:“殿下能供給洛氏如此多的鹽,殿下可是在賀州找到了可食用的鹽湖?”
齊鈺點點頭:“算是吧,不過那裡可不夠,我還有其他的一些產區,怎麼樣合作的話依舊按照這個比例來算好了,不過府衙錢要是多了,記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安達忙點頭應道:“好,好這麼大的好事,我能不應下來麼,我回去就著手安排,真是太好了。”
齊鈺看自己的實惠禮物,已經送出去了,才開口說道此行的目的:“我這次來徐州和巡檢徐州沒有關聯,我是要到臨近的楚州辦案,可您知道那裡的關係錯綜複雜,很多事情甚至不受控,即使軍隊都不一定會完全的聽命於皇權,所以我要在那裡辦案,涉及到的官員很多都是楚州本地的土皇帝,一旦局勢失控那會造成不小的風波,甚至會引發騷亂。所以我要用大勢和高壓來壓製對方,要有軍隊來震懾,可是我不能帶著我的軍隊來一場屠戮和血洗吧,所以我的軍隊是震懾,也需要您這裡能調動軍隊壓製楚州大營,以免局勢失控。”
齊鈺說完等著安達的思考,這不是一件隨意就可回複的事情,這相當於是安達直接為齊鈺站台而得罪三皇子,甚至整個官場,這也是齊鈺在碼頭時為何高調的彰顯武力,就是側麵的在展示自己的實力,告訴徐州官場的人,自己可以給徐州帶來好處收益,但並不是軟弱可欺的來借人借勢,而是合作共贏。
安達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深思就開口回複道:“殿下放心,我徐州能做的,安達能做的都會儘心竭力,絕不會在殿下需要支持的時候給殿下拖了後腿,我這就安排徐州軍徐州大營的將領,從今日起進入戰時開拔的狀態。”
齊鈺一愣不解的開口問道:“安大人可知這一動牽扯甚多?”
齊鈺不得不問,這件事得到徐州的支持是好事,至少很大程度上緩解了自己的壓力,但是安達拒絕了自己,單憑自己的軍隊壓製楚州大營也是可以的,但是就怕局勢失控後,各郡的兵馬集結施壓,那時自己將進退不得。
即使拿下了所有的目標任務,那也是一次失敗,因為這樣的情況下,倉促應對會損失很多審案,抄家,尋找證據的時間,這不是一縣衙門審案,抽絲剝繭查找人證物證,還有時間走訪調查,暗中取證,大堂之上條理清晰的審案結案。
自己隻要晚一步就是死無對證,少查處一處就會人去財空,這些可不是小賊,這些都是高高在上掌握權柄的一群人,一個不慎,自己會陷入各種的掣肘泥潭之中。
安達看齊鈺糾結的樣子,哈哈的大笑起來:“殿下,我可是義無反顧的支持你啊,怎麼換得如此一個表情啊?哈哈哈,怪不得晉王殿下說,安達你要表現得猶豫點慎重點,不可一下子拋開心肺,那樣會讓人感覺不真實。要做到三思之後假意推諉,卻之不恭後鄭重表態。”
齊鈺聽完安達的解釋也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我這個晉王叔啊,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古怪話。”
安達卻瞥了個白眼:“就屬晉王殿下古怪話多,一天天的瞎琢磨,都不在正地方,要不是一力降十會,真不知道他怎麼帶兵的,好好地殲滅戰自己帶著侍衛殺進重圍找主將單挑去了,說好的圍點打援,他自己不過癮先把點打了,援兵跑了自己又帶著人馬去追著殺。”
安達笑著回憶著過了好久才說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跟著晉王殿下打起仗來就是痛快,嗷嗷叫著找對手是什麼滋味,放眼望去皆敵兵,帶馬上前皆潰逃。晉王就是戰場上的驚雷啊,雷聲一響四野鎮服。”
齊鈺從安達的眼裡和話語裡,聽得出兩人交情深厚,不隻是好友,也是戰場上彼此信任的同伴。
齊鈺回頭和果兒說了一聲:“通知大家來開個會,簡短的布置一下下步安排!”
又和安達說道:“我這就讓下麵把楚州的信報拿過來,”
不一會兒,朝顏當先進來,把一應的信息和簡報,還有齊鈺提前按照案件分析做的卷宗拿了過來,齊鈺翻看了一下後,整理了個順序。
然後遞給安達:“安大人先看,一會兒我這裡所有下屬會過來,我們開個簡短的分工會,把下步事情安排下去,這樣也就放心了,我忙我這裡的事情,你安排官府辦理關於產業合作的事情,兩方麵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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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接過後自己找了個安靜透亮的地方,坐下後一卷卷的翻看起來,安達原以為也就是貪腐,或是和鄆州一樣有災銀貪腐之類的事情,可看著看著心裡頭一陣陣的跳動。
這些人的膽子太大了,謊報災情不說,災糧來了後居然自己假扮匪患,劫走災糧,在栽贓給附近的村落,帶人殺良冒功,再一把火點燃裝著稻草穀殼和少許米糧的賑災糧的糧袋子,回報朝堂亂匪知道事情暴露後不願認罪伏法,燒毀災糧。
不得已,朝廷再次調撥災糧,可到了地方後,被替換了糧庫裡的存糧,而庫糧居然是比災糧還差的黴糧,自古賑災的糧食都是陳糧,摻雜穀殼碎米砂石。
可楚州的庫糧居然比不上災糧,可見府庫的貪腐有多嚴重,而後又鼓動災民的不滿情緒,搶奪兩庫,再次一把火燒毀了兩庫,而後早早埋伏的府兵郡兵。
在府城和郡城兩庫前一頓殺伐,不但滅了所謂的匪患,還解決了庫糧的貪腐痕跡,再次把災糧的痕跡也燒毀了,這下子整個楚州,百信在災難麵前流離失所,土地荒蕪。
到處都是流民和餓死的災民,這時又冒出來了一批人,用糧食換人口,用銀子換土地,還有高明的給農具給種子,借了後每年還糧就好,可是這和租地種糧有何區彆,一年到了豐收,自己存不下一石的糧。
安達看的觸目驚心,這還不算最嚴重的,最嚴重的事情居然連水災都是某些人扒開了堤壩,放水淹了下方的幾十個縣,就連安達看到這個案卷時都恨不能帶兵直接殺過去,問問那些人的心是不是黑的,還有沒有一絲良知。
良久之後安達低沉的歎息,咬著牙蹦出一句話:“楚州官員皆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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