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譚啟綸帶著林奉鹿等人走進大堂時,安達已經看完了所有的案卷,眾人落座後齊鈺給安達介紹自己的同僚,齊鈺似乎有意想讓譚啟綸等人,有一個正式出場的身份。
隨即便把各人的太子府職位介紹了一番,又把每人曾經的身份和過往,詳細的介紹了一下,這讓本還帶著輕視的安達瞬間側目。
當一位位昔日他國朝堂上,熠熠生輝的人物對自己抱拳示意後,安達轉頭看向齊鈺,自己家這位太子殿下,好風采好氣運啊!能讓這些朝堂上的巨子甘心扶持,即使不是慶國的一方勢力擁戴,也可以說是手下能人濟濟乾吏如雲了。
當齊鈺言及還有昔日的裕國丞相留守軍鎮時,更是把安達震得一個恍惚,這到底是何方的造化,才能把這樣一群能人收服,甘心為之征戰沙場為之奔走謀世。
安達隻聽說齊鈺招攬了一批西邙的舊臣,可誰曾想過,這批舊臣的身份如此顯赫,哪一位都可以稱之為國之乾吏,就是自己這封疆大吏和對方比起來,也毫無優勢感可言。
即使對方國破家亡流落一方,那也是求之難得,更彆說甘心驅使,想想朝堂裡那幾位,安達心裡嗬嗬一聲,一個個謀權謀財不擇手段,為了目的拉幫結派鏟除異己。
可這位太子殿下呢?一心赤誠的為百姓奔走,即使是為了謀求民心,那也是走的惶惶正道走的是民心所向,從這一點比起來,朝堂裡皇城裡那幾位真的不忍直視啊,這差距猶如天險。
安達起身躬身給眾人施了一禮:“安達在此見過眾位賢達了,能有幸見到各國昔日的朝中梁柱,安達真是三生有幸了,真是沒想到啊,能和眾位齊聚一堂。”
譚啟綸等人也起身回禮:“謝過刺史大人的看重,我等亦是有幸結識安大人,快請坐!”
接下來,齊鈺把曾經安排的計劃做了小的調整,把步驟再次簡化,方式也變得直接了許多,抓人、抄家、審案、拿證、物資收繳、武力震懾、全員公審、軍隊整肅。
即使聖旨上言及不得插手軍權,但是楚州的軍隊,從楚州大營到州城府兵,到郡承軍衛,再到縣衙的衛卒衙邑捕快,可以說十個裡能有五個手裡沾著百姓的鮮血。
五人裡,有一人身上帶著百姓的冤魂,這已經不再是慶國的軍隊了,而是成為了某些人的私兵,某些勢力的爪牙,可以說楚州是皇權之外的楚州,亦是不法之地了。
安達聽完齊鈺的安排,更是直接的說道:“我豁出去抗旨不尊一次,親自帶著徐州大營去楚州,要不宰了這群混賬,給百姓拿回一個公道,我即使再官升一級也不得安心。”
齊鈺側身衝著安達拱手一禮:“安大人有心了,但是不必把自己落入局裡,隻要一旁策應提防楚州兵變即可,我手中的軍隊足以在楚州震懾一方了,說句不恰當的話,僅是俸祿那裡一千重甲就能橫掃楚州大營,那可是我們在西芒腹地,五百硬撼三千的鐵騎。”
安達猛地一愣,不確定的問道:“這些戰士是西邙騎兵?”
齊鈺搖搖頭回複道:“慶國的奴隸,景國的乞兒,商國的奴隸,還有南理的乞兒奴隸,也有西邙腹地追隨而來的兵士,可以說是這個天底下最不幸的一群人,卻是這天底下最有熱血,最有戰力的一群勇士。”
安達不可思議的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什麼:“那你說在西芒硬撼三千騎兵是?”
齊鈺看了身邊的眾人一眼,眼裡透著驕傲和榮譽:“我們曾前往西邙的腹地輾轉作戰,為了更快更好地形成軍隊的戰鬥力,還有各兵種的配合,我們經曆了無數次的戰役,可以說這些精兵都是戰場上百死餘生的勇士。”
安達這時才想起來,那天在港口時,那些軍事的壓迫感來自哪裡了,原以為是太子親衛自帶的傲氣,現在才發覺那不是傲氣,那是蔑視一切的莊肅感。
安排完了楚州事宜,安達也和齊鈺說好了徐州合作的細節,晚上的接風宴,安達帶著徐州所有的官員,就在這風景宜人的園子裡,置身湖心亭內把酒言歡,幾家酒樓派來的出自也是使出了渾身的手藝,把個宴會的酒菜搭配的賞心悅目又唯美飄香。
譚啟綸等人,包括林奉鹿高適都是才華橫溢,所以宴會上談天說地也是異彩紛呈,可以說是賓至如歸主客兩歡。
譚啟綸端著酒杯,輕聲的和齊鈺說道:“這是荊素沒在,荊素可是酒場上的歡客,調節氣氛的好手,那個家夥能讓酒場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感覺自己被冷落輕視。”
齊鈺也想起荊素來了,也不知道荊素在外如何了,放心的安排人做事,就是太放心了把人給放的都忘記了。
齊鈺自嘲的笑了起來,和譚啟綸說道:“我啊,有時候就覺得荊素太全麵了,什麼都能獨挑一麵,所以對他太放心,可這樣一來就給放心外麵了,總是想不起來,嗬嗬~”
譚啟綸哈哈的笑起來,指指齊鈺:“荊素確實是全才,昔日的無雙國士絕不是浪得虛名,你還不知道吧,荊素的統兵之力也是一帥之才,隻是大家更看重他的治世之能,所以才忽略他的將帥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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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鈺倒是理解這個看法,荊素確實是給人感覺用來統兵會糟蹋了治世之能,不過齊鈺猛地萌生一個念頭,也許陸清塵該找一個接班人了。
在齊鈺身邊找一個完全替代陸清塵的真是不易,陸清塵不止有譚啟綸這般的宰輔之才,還有統禦密諜主宰殺伐之能,這樣的能力很是難得,放下心裡的念頭。
齊鈺也端起酒杯拿著酒壺,親自給自己倒滿直接起身,一桌桌的喝了過去,這樣的做法可把徐州的官員驚呆了,什麼時候皇家子弟能放下身份,和百官一起開懷暢飲?能丟下傲氣風骨就這麼一手酒壺一手酒杯,酒到杯乾的,一桌桌的喝了過去。
這可把眾人感動壞了,有的官員端著杯子都淚眼懵懵的,齊鈺也是酒到話到:“來來來,奕敬大家一杯,牧守一方千般不易,能恪守己身秉心為民,奕在此謝過大家,奕不能給大家帶來高官厚祿,但是一份誠心一份謝意還是有的,我先乾為敬!”
安達看著齊鈺滿是真誠的一桌桌敬酒,雖然可能有失身份,但是卻又更加顯得赤城,安達也端起杯子陪在齊鈺身邊:“殿下雖說嘴上說,不能給大家帶來高官厚祿,可是殿下已經聯合徐州府合力經營了些產業,這些產業一不占用地方資源,二不侵害百姓利益,三不需要郡府權利支撐,全是為百姓謀福的惠民生意,但是所得的利潤四成給了州府,我在這裡承諾一次,從今年起官員們把心思放在民生之上,把那些小心思丟一丟,多做些實事為百姓乾些好事,我這裡從州府的盈利裡拿出來一份政績銀子,獎勵給做得好的官員,可彆覺得是個小錢,高過你的俸祿,卻拿的心安理得,不貪不占靠做個好官能發家致富您們還不偷著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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