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適抄了縣令的府邸,搜出來一摞子賬本,這家夥要是不做縣令,倒是個出色的賬房,居然真賬假賬兩個版本,真賬記著自己實際的收入。
假賬是拿來和府衙郡守分紅的支出,拎著賬冊和縣令及海河幫幫主的供詞,加上折衝府那裡派人送來的一份校尉的供詞,高適來到齊鈺的住所,找了一圈被侍衛帶到夥房的位置。
高適看著滿手黃泥咧著嘴笑的齊鈺,打趣道:“殿下,您這是學嘟嘟他們玩起泥巴了?”
齊鈺向上丟了丟泥團:“寶貝,裡麵可是美食!”
齊鈺找水盆洗淨了雙手,看向高適:“全審理清楚了?”
高適等齊鈺擦過手,把供詞遞了過去,齊鈺接過後站在透亮的地方看了一遍,在手裡拍了拍:“到這程度了,就再鬨得動靜大點,抓,抄家!”
高適遲疑了一下:“京城附近,和楚州不同,那時可以說案情緊急怕涉案人員清理痕跡,來不及請旨,可這裡快馬兩個時辰就到,不好吧?”
齊鈺拍拍高適:“我就得這麼強勢才能站住腳,要不然我會寸步難行,隻要證據確鑿,那就不怕朝堂對峙,要的是讓對方怕,不是讓人覺得我懂禮製知分寸,我現在就得是一個莽撞不計代價,也要為百姓申冤做主的形象,我不需要懂為官之道,因為我不是臣子,我要讓官員怕我,讓百姓敬我。”
高適腦子一轉,嗬嗬的拱拱手:“酷吏和嚴吏之間,把握好分寸!”
齊鈺衝著高仕的肩膀拍了一巴掌:“你就不是個阿諛奉承的料,彆學了,沒人願意接受一個暴君,我不能殘暴無序,可以嚴厲可以赤城,但是初心不能改,一切為了百姓,禮法規則可以跳出去,隻要守著底線,證據要確鑿,不能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高適嘿嘿笑著,接過齊鈺手裡的供詞:“我就覺得殿下壓力太大,有時候您背的太多,我下去安排了。”
齊鈺點點頭:“去吧,晚上回來喝點,我一會兒做幾個菜,郡守那裡抓了不急著審,就放縣衙後園監禁著,府邸讓人看著不急著抄家,做出一副請旨的姿態,我讓果兒幫你看著點,看看能引來什麼大魚不?”
高適高興地應了個喏:“好,我去辦了,我晚上喊上江澤一起,他可真是個寶貝,有他在賬本一翻全是貪官。”
齊鈺挑著手指:“這讚譽真符合,哈哈哈~”
高適去安排郡守的監禁,齊鈺回到夥房和果兒說起監視大魚的事情,最終以五個炸雞翅完成了和小果兒的交易。
晚上留在俊城的幾位官員,除了值守的連誠,其他的都跑來蹭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酒足飯飽後,齊鈺安排道:“進了京師我估計會進入我昔日的太子府,我在宮城外沒有開府和自購的府邸,這對我的安全是無法保障的,所以我會找借口留在宮城之外,我會去信一封給鬆山書院的鬆山先生,我回京後去鬆山書院小住,鬆山在京城之西的郊外,我們的隊伍就在鬆山下紮營,我帶果兒和沐念加上兩支特戰隊上山就好。”
高適和其他人沒有意見,但還是問道:“殿下京城之行我們要達成什麼目的?”
齊鈺回複道:“這次京城之行,是給楚州案結尾,其次我需要查一下過往的一些事情,包括前一陣子有人準對你們的身份做出攻擊,我也得去敲打一下對方,還有壓製一下那些唯利是圖的主戰派。”
江澤開口問道:“殿下所謂的主戰派是什麼?”
齊鈺指指景國的方向:“有人提出現在對景國的邊城發起攻擊,占領景國的東部區域,一些人在利益麵前,眼光短淺的隻有方寸之間。景國是我們與西邙天然的屏障,景國存在才會將西邙的腳步壓製住,現在對於景國慶國要做的不是征伐,而是戰略上的支持,物質上的援助。而且征伐之戰哪有那般簡單,需要的後期準備要利於自身發展,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酒宴結束後,齊鈺回房休息,沐沐又開始坐在木榻上打坐,小狐狸和花花趴在長凳旁,腦袋枕著自己的爪子睡得香甜,齊鈺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小雪貂嗖的蹦上床頭,貼著齊鈺的竹枕縮成一團,懶懶的打著哈欠,拍拍枕頭示意齊鈺,齊鈺嗬嗬笑著:“小不點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好了,睡覺!”
左驍衛林州的攻擊震懾了朝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朝堂上站立的三皇子,三皇子自己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原本以為自己母妃長跪殿外,自己的舅舅再來上殿哭訴,自己再推波助瀾的讓一係人馬彈劾。
怎麼著也得給太子一些難堪,誰想到自己的舅舅這麼硬剛,直接帶著左驍衛刺殺太子,這是瘋了不是?幾位知道戰局的大臣低著頭,上麵的慶帝也看向再次上殿的晉王殿下,慶帝接到傳訊時,也把自己嚇了一跳。
兩千多精銳的左驍衛,被賜予赤炎之名的騎軍,轉戰多年戰績赫赫,就被太子的五百騎兵半炷香的時間屠戮乾淨,甚至七境的林州直接身死在太子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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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報顯示的可不止林州的軍隊,還有三百的龍魚衛未出京城就被虎衛攔截,供奉院隸屬大長老的七位堂主級的高手被人梟首,還有一支想渾水摸魚的刺殺團隊,五十多人還沒靠近太子園區,就被太子身邊的一群黑衣麵甲的護衛截殺,慶帝高估了林州的城府,也低估了太子身邊的防衛力量。
兵部尚書黎叔達走出武將之列躬身施禮:“陛下,左驍衛將軍林州為泄私憤擅自帶兵出營,竟然將刀兵之火強壓於我慶國太子之身,可惜那兩千多的赤炎騎兵,就這麼被他拖入到身死之列,陛下即使林州身死,這擅自出兵和謀逆大罪也不可放過,我慶國十六衛大軍三十六州大營,一百零八折衝府,所有的將軍和士兵都在看著呢,此罪不懲則難治千軍啊!”
刑部尚書左正也上前一步彎腰施禮道:“陛下,太子殿下此次卓郡之行,是為了進京呈報楚州之案,楚州之案據臣所知涉及到啟城林家,太子殿下未請旨而斬殺林家幾百口人,抄家滅族。身為人子林家軍,一時失去理智雖觸犯軍規國法,但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此次卓郡的爭鬥,也是林州身死為結局,現在人已死家族也被抄沒,還是將此事到此終了吧!太子進京呈報案卷,一切證據若是確鑿,證明林家觸犯法度死有餘辜,那就定下罪責昭告各州,若是太子殿下沒有憑證隻是刻意針對,那也請陛下讓太子給滿朝臣子一個交代。”
慶帝坐在龍椅之上,心裡不滿之意漸起,一個兵部尚書不為自己身死的將領,和上千的兵士要一個說法,反而還要死了之後加上重罪。
一個刑部尚書不揪著太子不請旨擅殺官員,反而就這樣告訴大家,一切都是有證據可言,這些官員該殺,說是讓太子給大家個說法,其實就是讓太子在大殿之上把證據攤開了說,三司哪個衙門也彆想徇私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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