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點點頭很認真的應諾,帶著娃娃們一同跑去看鶴了,齊鈺坐下身子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幾天就叨擾先生了,估計這幾天不會很平靜,給您添麻煩了。”
鬆山先生不介意的搖搖頭:“沒什麼的,朝堂裡那些鬼魅魍魎也隻是些跳梁小醜而已,總會被浪潮拍死在河岸邊,作為國之柱石不思為國,一心想著有手裡的權利滿足自身的貪欲。為名為利卻唯一沒有想過為民,在他們眼裡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百姓隻是賤如螻蟻般的芻狗草芥,這樣的官員站在朝堂之上款款而談,這個慶國病了,哎········”
齊鈺輕笑著給鬆山先生倒上水:“就是汙濁滿地惡鬼橫行,依舊會有一些人奮起為百姓,用儘全力撐起一把遮風避雨的傘,楚州之案可以說,把楚州之地變成了人間煉獄,可就是這樣依舊有不屈的官員,有不願同流合汙,被下到大獄依舊堅持信念的官員。有想儘一切辦法自汙,也要籌款救濟災民的官員,還有不少鄉紳也打開了自己半生的積攢,去賑濟災民,可以說黑暗之地總有那麼幾束光亮在幽暗裡燃燒自己,給百姓最後的溫暖,病了不可怕,總有可行的藥方可以醫治。”
鬆山先生喝了口茶水,感受著齊鈺的心態和笑容,滿意的點點頭:“好,你眼裡有光,腳下就有方向,和我說說楚州的事,我隻是道聽途說的聽了些隻言片語,你和我講講!”
齊鈺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門柱前,拿起自己的背包:“我知道您估計會問我楚州的事情,我讓下麵的人做了一份簡報,您先看看,細節上的事情我再和您說說,這就當做個脈絡吧。”
鬆山先生接過齊鈺的簡報,拿在手裡看著小字苦笑著:“你可真是難為我啊。”
齊鈺又遞過來一個木質的小盒子:“這是這次帶給您的禮物。”
鬆山先生毫不推諉的接過,隨手放在竹桌上,拿著小冊子向陽光下湊去,齊鈺嗬嗬笑著把木盒打開,取出一副老花鏡,慢慢的放在陽光下的書頁上,鬆山先生“咦”地一聲,把手抓在眼睛上,湊在書頁上仔細地看著:“清楚了,清楚了,哈哈哈!”
齊鈺笑著把眼鏡從鬆山先生手中輕輕取過,然後打開兩個鏡腿,做示範的戴在自己的眼睛上:“這樣佩戴,看書時會更清楚,平時就不要長期戴著了。”
說完摘下來遞給鬆山先生,老人接過後學著齊鈺的方式戴在自己的眼睛上,向遠方看了看,又慢慢轉到自己手中的簡報上:“清楚,這個讀書看文章太實用了,哈哈~”
齊鈺第一次送給自己身邊人時,也是這般的效果,想想這時代的這些老人,走上高位的大多都是這半年歲的老者,譚啟綸和陸清塵在宰輔啟泰麵前,都算是年輕人了。
齊鈺沒想過用玻璃,去做什麼商品換取財富,但是做幾副眼鏡或是梳妝鏡、望遠鏡倒是不錯。
這時代也有水晶製品,但是研磨和純度都做不到完全的透明清亮,玻璃的工藝本就沒有太大的難度,半機械的水法研磨也沒難度,齊鈺記下這件事,回去試著讓於澤董圖試試。
齊鈺正在想著工坊的事情,這邊鬆山先生已經滿臉漲紅的“啪”的一聲把簡報拍在桌子上:“這簡直是草菅人命,簡直是禽獸行徑,簡直是········”
鬆山先生氣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這裡的林家人你都殺光了?”
齊鈺笑著點頭,鬆山先生拍著桌子:“死了好,死了乾淨。”
齊鈺替鬆山先生倒滿水:“喝口水,為這樣的人和官員不值得生氣,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不再為惡世間,即使他們化身惡鬼,都會有和我一般的人再斬他們一次的。這世間不缺勇士也不缺強者,更有很多一心為民的官員,就像您說的魑魅魍魎,早晚會被掃進塵埃裡。”
鬆山先生毫不遮掩的說道:“這林妃的外戚,三皇子一係的人馬,都是這般貨色,嗬嗬,就這樣的皇子,還想著得到天下人的認可,想得到朝堂上各方的支持,嗬嗬嗬,百姓不會要一個這樣的帝王,百官和世家貴族也不會培養起一個,膨脹起來和自己爭權奪利的勢力,我真的想不明白啊,這些官員看不到?陛下看不到?還是所有人都認同的默許這樣的方式,這朝堂,嗬嗬嗬嗬~”
齊鈺沉默著,過了幾息後緩緩地說道:“所以我把他打落塵埃,讓他失去所有的優勢,可是我同樣不喜歡這樣的朝堂,也不喜歡在這泥塘裡爭權奪利,陰謀詭計各方算計,我不屑為之,也不屑與之為伍,所以我想跳出來,用我的方式改變一地,影響一方。”
鬆山先生讚同的撫掌道:“好,這才是務實的方式,官場上務虛的太多了,需要有人腳踏實地的做些事情了。”
齊鈺探過身子懇請的抱抱拳:“今後還請鬆山先生能多給引薦一些品學兼優的學子,能到地方上去做事,去卷起褲管幫鄉鄰種地,穿起儒杉能教孩童讀書,披上官袍能為百姓謀福祉。我需要一批誌同道合的同伴,一起為慶國支起一片晴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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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山先生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可不易啊,不過若是有好茶好酒,我不介意到偏遠的賀州做一任山長。”
齊鈺欣喜地站起身子,一躬到底:“奕謝先生托舉!”
鬆山先生起身托起齊鈺,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想離開京城了,這朝堂的汙濁,也在慢慢的浸染到我這小小的書院了,所有的人都希望我能站在他的一方,因為我代表著什麼他們太清楚,可是我看不到他們身上那份真誠,不是對我的真誠,而是為官的初心,知道我鬆山學子在朝堂裡站的最大的是什麼嗎?是禦史,不能秉憑初心,怎麼可能做禦史。”
鬆山先生看著齊鈺緩緩地說道:“我去賀州,不是因為你說了什麼,而是我要看你未來做什麼,我想我的學生或是真正的有識之士,在那裡明白當官的意義,明白讀書人的意義。你說出的那四句話,我刻在院門前的石碑上,可我希望將來你能把他刻在每一個讀書人的骨血裡。”
齊鈺認真的點頭應諾,扶著鬆山先生坐在椅子上,鬆山先生看齊鈺鄭重,有些拘謹的樣子嗬嗬的發笑:“你啊,好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多年前去過西芒,在大草原上生了惡疾,彌留之際得遇雪山聖僧,是聖僧救治下我才有生存下來的機會,前些天我收到聖僧的來信,才知道他派弟子下山守護於你,還交代我若是有緣的話,能多幫幫你,聖僧與我有在世之恩,你也曾救我過我於危難,這兩個恩情你總不能讓我這個老人家,帶著虧欠離世吧,哈哈哈~”
齊鈺抓了抓發梢緩解了一下尷尬,抬眼看了一眼院門外帶著娃娃,和鶴溝通的沐沐,笑了起來:“機緣一說,有時還真是奇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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