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泰明白事情的始末,也就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盤膝坐著和博弈喝起酒來。
齊鈺手下的護衛與隨行的弩車衛,一路沿著長街直抵供奉院的山門而去。
今日的供奉院燈火通明,各長老都派了自己一係的人馬去了鬆山,如果局勢明朗的話,今夜就會傳回訊息,故而大家都在等待。
大長老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坐榻的椅背上,手間的玉佩在手中靈活的翻轉,眼神在坐下的一圈人身上掃過,心裡冷哼一聲,一群古板的家夥,幾代人死死的守著這間破院子,甘心為了那所謂的皇族像條狗一樣呼來喚去,祖訓,祖訓,嗬嗬可憐的人啊!
而今,大長老以半聖的成就,放眼整個慶國已經沒有對手,就算是晉王府裡那所謂的劍仙,自己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而且自己的境界已經摸到了破境的門檻,踏出那一步,也僅是一個機緣而已。
大堂裡燭火通明,下座的幾位長老神態輕鬆地品著茶,雖說太子殿下有些不守規矩,不懂敬畏,但是這小子鼓搗出來的茶道,倒是彆有一番滋味。
大長老手裡的玉佩猛地一滯,眼神飄向堂外,幾位長老也側過頭靜靜地感受著:“應該是回來傳訊了,希望能帶回來個皆大歡喜的消息啊!”
而此時大堂裡的大長老眉間一皺:“殺氣!”
幾位坐下的長老供奉疑惑地看了過來,大長老擺擺手緩緩站起身:“在供奉院門前露出敵意和殺氣,誰給你們的膽子。”
大長老的話音剛落,兩名供奉一拱手:“大長老,我們出去看看。”
大長老麵無表情的揮揮手,兩人快步的走出大堂,下麵的幾位長老彼此對視一眼,心裡不免露出疑問,誰會對供奉院出手呢?整個慶國都沒有哪個勢力敢對供奉院出手,哪怕是針鋒相對的態度都不會有,不尊重供奉院就相當於不尊重陛下。
要知道供奉院不隻守護皇宮的安全,還肩負著幾位皇子的守護,更有護衛整個皇城的龍魚衛,這可是號稱慶國第一戰力的隊伍。
可以說供奉院的存在,就是整個皇族的守護神,在這個光環下,沒人會對皇族的身邊人露出敵意,也不會得罪供奉院,要知道皇帝身邊的公公,就是供奉院的上一任大長老。
為了救駕才傷了根本,一直跟在陛下身邊二十多年了,這種身邊人和近侍,是所有皇子和朝臣都要給幾分薄麵的。
大家疑惑的時候,剛剛出去的供奉裡一人,已經一路飛縱的趕了回來:“大長老,各位長老,門前的勢力隻有十幾騎,還有一輛馬車,此時正在靠近山門。鎧甲黑色帶著金紋,應是太子身邊的近衛,我在卓郡時見過。”
幾位長老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雖說此次大家心照不宣,就是要給殿下一個教訓,但是陛下也交代過,讓殿下懂得敬畏即可,不要傷到殿下的身體。
這也是在座幾位長老願意看到的局麵,既彰顯了供奉院的超然之態,又把事態控製到雙方都接受的程度,讓殿下認識到自己和各方勢力的差距,和有個自知之明即可,但是皇家也要顧全臉麵,絕不可傷到殿下的性命。
可此時自己傳訊的人沒回來,卻來得是殿下手下的護衛,這哪裡出了問題,大家也知道殿下手裡有一方人馬在側,但是大家不會認為,太子敢把大批兵馬帶入京城。
這無異於造反的行跡,估計太子也不會犯這個錯誤,可是各方勢力加起來不下兩千人,其中更有不少好手,加上供奉院可是一個九境強者帶隊,接近四十人的隊伍,放眼整個慶國,這般實力足以拿下任何一個幫派和山門了。
就在大家還在猜疑和探討之時,密集的轟鳴聲響起,整個大殿裡的桌椅,都跟著顫動起來,桌子上的杯盞更是被震的當當作響,就連梁上高懸的琉璃燈盞,都被這密集的巨響震落在地。
細碎的琉璃碎片向四處飛濺而去,大長老臉色變得鐵青,這震顫帶來的殺氣,讓大長老感到心頭顫栗,這是足以毀滅自己的東西,指著下麵的供奉長老:“老七,你去看看是發生了什麼。”
七長老遲疑的看了一眼大長老,拱拱手快步走了出去,大廳裡的人此時都緩緩起身向門前移去,山門處透天的的火光在夜色裡向上升騰,整個夜空都變得赤紅起來。
隨著最後一聲轟鳴結束,四野又恢複一片靜謐,供奉院裡所有的供奉和護衛也走出了房門,不一會兒,大殿前滿滿的人頭彙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在四處回旋著。
直到七長老臉色蒼白的緩步而來,大家才停下議論,看著滿臉汗水臉色異常難看的七長老,大家自覺的讓出一個通道,看這個七長老腳步沉重的走向大殿的殿門處。
七長老走到殿門前,燭光和火把的映射下,大家才發覺七長老手裡各提著一堆東西,一路走過的地方,還不時的有零星的血滴落。
一大把的腰牌,一長串的被細繩穿起來的耳朵,就這樣被七長老緩緩地手臂平伸,展示在眾人的眼前:“都死了,被人割了耳朵送回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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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身子晃動了一下,眼裡的寒光乍現:“山門前發生何事?”
七長老轉頭看著陪自己回來的供奉:“你來說吧!”
七長老緩緩放下手中之物,遞給身邊的人,一言不發的走回大殿裡,最早跑出去查探的供奉滿臉的驚恐,咽了一口唾液,才開口道:“對方那輛馬車打開箱板,就見到一條條火舌帶著鳴叫直衝山門,然後就像天上的驚雷一般轟然炸響,整個山門被轟成了廢墟,那些騎兵在結束後,丟下這些腰牌和耳朵,留下兩句話。”
大長老盯著對方的眼睛喝問道:“什麼話?”
供奉擦了下臉上的冷汗:“記得自己的身份,再有一次推平山門!”
轟的一聲大殿外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回話的供奉被氣浪遠遠地衝了出去,幾個彎滾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嚇得幾乎不顧自己的傷勢,瞬間跪伏在地。
大長老眼睛裡帶著瘋狂之色,扭頭看向鬆山的方向:“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哈哈~”
嘴裡的大笑聲帶著無法言喻的癡狂,大長老看向身前的幾位長老:“這就是你們要的結果,這就是你們心善的後果。”
幾位長老也眼含怒氣,大長老掃視了一眼眾人:“有人眼裡根本沒有敬畏,沒有規矩和處世之道,那我們也就不必再強求對方低頭認錯了,我們應該告訴對方供奉院的尊嚴不可侵犯。”
大長老看著幾位此次製衡自己的長老:“可有人隨我一起去問問,問問我們的身份是什麼?問問對方哪裡來的勇氣,要推平我供奉院!”
幾位長老雖然知道此行有違禮製,但是被人一口悶氣拍在胸口,也確實需要找個發泄的方式,就算不能把太子怎樣,把他身邊的所有人屠了,也得出了這口氣。
大長老回身看向自己身後的隨侍,小侍者慌忙從身後拿出牛角,放在嘴邊嗚嗚的吹了起來,不一會兒,整個供奉院開始動了起來。
後山的軍鎮裡,龍魚衛也開始集結,供奉院的長老們也第一次放棄了馬車,接過侍衛們牽來的戰馬,一乾人等翻身上馬轟隆隆的向山下衝去,幾百名高手,一千在後山軍營輪值的龍魚衛殺向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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