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驕陽未消,長安城中卻忽聞南郊旌旗獵獵。都護府新辟的一方簡易公堂,坐落於城東南角的一片空闊趙家莊地。這裡曾是荒廢的梨園,今鋪就青石回廊,靠石砌為台,帳幕懸旗,四麵立有公文箱和問政卷帙,乃為“民言公堂”第二場——延伸至城郊百姓之處。
田間小道塵土飛揚,鄉保與驛卒排成兩行,迎著幾百名村民入堂。小莊的老農、佃戶、鐵匠、織娘、魚販、炭客,各帶孩童與老人,或扛著鋤頭,或推著竹車,麵色帶著希冀,低聲議論:“今日可有人替咱說說話?”“都護此番下鄉,可否提免咱冬租?”他們的眼中閃著一絲渴求,也有對新政的信任。
午鼓剛過,都護呂布從石階之上緩緩而下。他身穿青衫鎖子甲,腰掛偃月刀,足踏輕靴,在烈日下無絲毫倦容。左右諸葛亮、周豹、張遼、趙雲等將校列立兩側,諸葛亮拂扇輕點:“各位鄉裡,今日我等開公堂,聆汝民言,敢請直抒己見,所言所求,儘可陳明,不必畏懼。”
第一名起身的乃是三十餘歲的莊戶季鐵匠,雙手粗糙,渾身黑炭未洗。他顫聲道:“大人,寨中鍛爐無新鐵材,舊鑄鏽跡皆深,常砧敲不動厚鐵。可否撥金銀,換我等新爐與新鐵,助我等生業?”呂布凝視他的雙手,輕聲問:“汝等打鐵經年,所磨刀劍如何?”季鐵匠抬腕示刃,刀鋒猶存殘光:“雖多瘡痍,但仍能砍柴護村。”呂布點頭:“此生業與軍備息息,朕當令鹽鐵監和工坊司為諸匠優先撥料,並教以新爐構法。今日即刻動工,三日後送爐到此。”
次是老農何婆,頭戴破布帕,拄著木杖上前:“家中田荒,孩兒年小,不堪賦役;又恐明年冬寒,無糧可糊口。可否再減鄉稅,以解困苦?”呂布喚周豹:“此事為前令所覆,然鄉中若確無地可耕,當分田令外,再議免租一節。”他轉向何婆:“吾今記汝案,令戶稅司於兩月內複核,若實無收成,即行免租;若尚有餘糧,則依六成征收。”何婆拭淚:“大恩大德,老身永銘!”
再後一名是織娘小柳,手執半成花紋布匹:“我等女紅坊常被前來收購的商旅壓價,布雖一匹好,但賣不得價。可否定市價,勿任胡商亂抬?”諸葛亮在一旁頓足:“織機已試點改良,布匹質地可與市舶院上等布類相匹配。不妨與市舶院協商,設織娘專置行,讓女紅既有質保障,又有價保障。”呂布拍掌:“可行!市舶院與織娘坊定期開市,織娘若入市,即享公布價,統一計尺收購。違者罰銀並逐市三年。”
大堂內掌聲陣陣,緊接著是魚販劉大、炭客張三、驛道兜馬匠等人依次陳說。有人訴驛道斷橋多急,驛馬頻病;有人訴水渠淤塞,春耕不暢;也有人訴學政書院遠難到學,盼在鄉中設課點。呂布一一聽畢,揮刀指向堂上紅布幡:“吾今令驛道司修複破橋兩座,務令月內通行;水利司即派渠匠清疏三條主渠;學政署可於各鄉學堂下設分司,由鄉正薦舉寒士入仕;明日令各司即刻分赴鄉中,勿誤農時與學時。”
廳外微風起,塵土吹散,卻吹不散百姓心中的安慰與期盼。呂布登上石階,聲音沉穩如鐘:“今日之事,凡在座諸位,一言一語皆為國本之聲;不唯書章可傳,亦為吾治民之策。爾等若有後續,隨時來公堂,我必傾聽,如今既已記案,速行施為,勿失良機。”
鄉保與裡老們接過文卷,分頭挑燈而去,帶著公堂令到田間屋內,口耳相傳。夜幕漸深,卻有百姓提著火把繞堂,照亮呂布與眾官的身影,也照亮漫漫尋常百姓的民聲。長安城頭,昔日的官門之高今已拉至城郊,讓風雨泥塵儘入法度之中——凡民言入公堂,即能觸動長安心臟,也能讓瀾台政令深入平民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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