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山火尚餘餘薰,枯鬆灰仍在甲胄上洇出黑白紋斑,趙雲、張遼率白虎與玄武營渡漢北歸。才踏上關中驛道,呂布便收到了三封連署急信:其一來自潛伏許都的暗線,署名太史慈;其二蓋著禦史台黑虎印;第三封卻無落款,隻以一枚破損魚符扣押在蠟封上。三封信猶帶血跡,訊息卻驚人一致——曹操調張遼舊部殘騎偽作西涼商旅,由鄴城滲入長安,試圖與城中某位高門世家暗通糧草、策反軍中車騎校尉韓瑛。
夜色剛合,呂布在都護府偏廳召集趙雲、張遼、高順與諸葛亮。檀燈裡火苗搖曳,映得他麵上陰影時隱時現。方天畫戟靜靠案旁,他指尖一寸寸拂過三封密信,冷聲問:“韓瑛執掌輜重三營十餘庫,如真叛降,我北線糧道即刻斷裂。諸位可有探實之策?”張遼俯身拱手:“我舊識韓瑛,知其素好射獵與圍棋,不貪利。若受蠱惑,必因門族所逼。願以舊情試探。”諸葛亮卻搖扇道:“世家逼利,不過明箭;真正暗線,恐在禦史台委派抄錄軍功冊的胥吏中。那破魚符,是袁紹燕趙一帶通訊節牌,若與韓瑛牽連,更應查其家僮、幕客。”
計議既定,當夜分兵。張遼身披短鎧潛往韓府,並不驚動門客,隻捧一盒當年並肩作戰時親刻的棋子為信物。韓瑛方在書齋獨坐,燈下展曹軍遞來的“豫北鹽糧供給圖”,見舊友忽至,慌忙藏卷。張遼佯作不見,徑直擺棋,請他重演昔日圍獵空城局。棋至中盤,韓瑛終按捺不住,輕歎:“汝來前,可否已知我負心?”張遼指尖落一黑子,將白棋劫角儘鎖,沉聲:“韓兄一子錯,全盤危。昔年同守雁門,汝可曾忘血泊霜刃?若糧草斷送,關中十萬士卒皆飲雪。”韓瑛臉色灰敗,顫聲道曹操許以封侯,不敢抗宗族長輩逼迫。張遼不再勸,隻請他拈一枚〈將〉字黑子,若心未失,此子當象其誌。韓瑛低頭良久,終將黑子輕輕扣在心口。
與此同時,趙雲與高順夜襲東市織帛行。鋪子外雖上了木柵,卻暗透油光。趙雲持木牌佯作押貨商人敲門,店中數名“商旅”披貂裘相迎,趁遞貨契之際,袖中鋼簧射出三縷冷光。趙雲早橫槍磕飛暗器,反手挑燈,燈油潑灑瞬間點燃,火照出那幾人袖口的袁家魚符。巷口早被玄武輕刀隊封死,火光裡巷中留下一地卸下武器的黑衣刺客。
子時過半,韓府後園池畔。韓瑛披衣候在冷月下,手捧那枚〈將〉字棋子。張遼引呂布暗入,韓瑛跪地叩首,呈出曹操親筆密令與糧圖。呂布沉聲道:“我不殺叛將,隻誅賣國。”將棋子投回韓手,“明日自去禦史台,當眾揭朱,棄宗族舊案,自守輜庫者,可保韓氏不廢。敢有一念貳心,方天畫戟不念舊情。”韓瑛伏地涕泣,連言感恩。
翌日酉時,禦史台前人頭濟濟。韓瑛攜密令挺身自首,揭發東市織帛行通敵。呂布親帶刀騎押送被擒刺客與袁家暗線示眾,將密令釘在糧倉石壁,“叛國者,如此下場”。城中士民嘩然,方知曹袁手已伸至長安,但也見都護府雷霆手段,心中更定。
夜幕再臨,天際無雨,隻有月色似霜。諸葛亮收束案卷,對呂布笑道:“曹操以利誘人,以暗製明;袁紹愛走旁門左道。今擒刺客而赦韓瑛,既顯法威,也留忠將。”呂布倚窗而立,聲音低沉卻透寒鋒:“我隻怕他們不再來。內政刀已露鋒芒,若再敢伸手,我便把這戟,順著糧道送到許都城下。”月光映在戟刃上,亮得如白晝,仿佛已照見下一場更大的風雨將自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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