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之亂,三日入骨。
水路封,鹽斷糧絕;坊市四封,桅燈全滅。蔡瑁自立“江陵軍劄”為唯一法本,卻發現軍劄不能生鹽、不能代契,反而引得銅價飛漲、紙契貶值。
民間怨聲沸騰。
而此刻,西坊百工舊址,一片被廢棄的作坊之中,一麵嶄新的桅燈再次點亮——銅罩鋥亮,燈芯由東策商會新製“牛油火絨”製成,不懼風雨,一點便燃。
燈下,一麵帛布迎風而展:
【荊政義市·民可照契自市,自定鹽糧。】
義市三字,重如鈞鼎。
劉琦立於市門之外,未著甲,隻束布袍,身披玄綬,腰佩“瀾政銅牌”,望著城中騷亂流民緩步而來。
他一手負背,一手執契冊,高聲道:
“江陵布市七百年,怎能因蔡瑁一人而亂?”
“鹽價十倍者,義市以本值相兌;契被焚者,新契照文補書;但凡有燈者,皆可入市。”
一言既出,百姓如潮。
義市尚未鋪開,便有數百人擠滿市前,有老婦手持半殘舊契,顫聲道:“這……這契還能認嗎?”
劉琦親自接過,看一眼,點頭:
“此契為江陵舊商堂發,雖殘,印章未損,可兌一石鹽。”
他將契交給義市吏員,道:“入冊,兌鹽。”
老婦驚喜而泣,跪地而拜。
這一拜,如星火落原。
幾息之後,民流激蕩,無數市民如潮水湧來——他們不求官、不求將,隻求“能用得上的燈、能換得來的鹽”。
蔡瑁坐於府署廳中,臉色陰沉如水,幕僚來報:
“義市三刻之間已聚民三千。自今早始,江陵北坊、漕巷、鹽口皆有百姓私移向西坊。坊卒攔阻未果,士卒與民衝突兩起,已有死傷。”
蔡瑁捏碎一枚印章,低聲咬牙:
“劉琦……你是想從民心處掘我根。”
他猛拍案幾,喝令:“調江陵備營第一、第三兩營,圍義市,封坊口,斷其商路,看他還能撐幾日!”
當日傍晚,蔡氏兵卒兩千人環圍西坊,封市路五條,停民流七成,連夜焚毀三處通道桅燈杆,試圖再次斬斷瀾政支脈。
但就在夜色將合時,一道鼓聲自義市而起。
劉琦身披輕甲登市樓,以銅音大聲傳令:
“我劉琦,以荊州劉氏長子之名,立‘複契義詔’於江陵!”
“凡荊州百姓,皆可循契自保,不奉蔡氏亂令;凡廢舊契、失家者,義市接納;凡欲赴義者,自帶燈可入。”
說罷,手中高舉銅牌,親自插入市樓門口,燈芯驟亮,一道火芒直衝夜空。
同一時刻,五十餘處民間自藏桅燈被重新點燃,如流星落地,一盞盞亮起,連成江陵西南燈帶!
西坊沸騰。
百姓呼號:“劉將軍還燈了!”
有人高喊:“誰若再滅燈,我等不允!”
“鹽要有契!燈不能熄!”
此呼聲如潮,一浪高過一浪。
蔡瑁聞訊大怒,欲調兵平市,但此刻整個江陵已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義市之外,坊卒頻遭圍斥,兵卒與民眾對峙,一線即爆。
荊州舊部蒯良從武陵來信,言辭犀利:
“君以水斷鹽、以軍代法,本已危道;今複殺吏斷民,背德義。若不即止,荊州百姓,必棄君而走。”
蔡瑁怒火攻心,卻知再進即失江陵控製,不進則義市坐大。
左右為難之際,瀾台使節悄然遞來密信一封,信中六字:
【義市立,人心歸】
署名:諸葛亮。
是夜,劉琦立於市樓之巔,桅燈在他身後搖曳成海,他低聲喃喃:
“父親給不了的燈,我來點;舊法守不住的秩序,我來寫。”
“荊州……從今日起,燈火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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