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開城那日,張任負傷突圍,夜遁廣都。
七月初一夜,雨如斷線,赤焰火光染儘成都東坊之巷,城門緩緩開啟,呂布騎赤兔入府,萬燈映麵,紙契齊鳴。而西門之外,殺聲猶在。張任率殘兵五百,破關而出,浴血三裡,直奔廣都舊寨。
舊寨偏僻,地處平川與山嶺之間,曾是劉焉舊時屯軍之地。三年前被裁撤,如今雜草蔓延,寨樓斷瓦,木欄染鏽。
張任坐於主屋之中,肩披破甲,麵色如鐵,目中無光。他沉默地望著案上半幅殘圖,那是西川三郡:青羌、漢嘉、越嶲。
冷苞帶傷入內,單膝而跪,低聲道:“將軍,成都已降。”
張任不語,隻將長刀緩緩平置於膝上,冷聲問:“降的人,有幾個是為百姓?”
冷苞沉默。屋中一燈如豆,照不清張任臉上濃重的怒意。他咬牙吐出四字:“紙不能統。”
三日後,寨中軍議。
張任帶傷而坐,令下三事:一,修寨牆三重;二,清點兵器,訓練自衛;三,起義章,招募西川舊吏、義兵、山寨首領。
王韜、冷苞並坐。
王韜勸言:“今主降,城歸,府開,百姓安居。若再起兵,是逆也。”
張任冷笑:“若紙契能解軍權,若燈火能保山河,何需我等苦戰至此?”
“劉璋昏庸自降,張鬆等人迎敵入府,他們有民心,我有忠義!”
冷苞一拱手:“將軍若起,我與!”
王韜麵色遲疑,卻也低頭:“末將亦不負舊主。”
張任起身,披甲持槍,立於寨門高台之上,朗聲而語:“張任在此,誓複成都,誓清紙賊!”
寨下兵卒齊聲怒呼,舊旗再舉,西川義軍起。
同日,成都。
呂布已入舊府設“益州瀾政新府”,紙契日行、桅燈遍地。龐統為政署左使,法正任布法中監,張鬆總督通政司,劉琦率兵駐廣漢,巡於郡界。
朝會之上,龐統奏道:“廣都有變,張任未歸,舊卒集結,恐起內亂。”
法正接言:“若張任成勢,西川三郡皆動。青羌素不服政,越嶲山寨林立,一旦張任立旗,蜀中再分。”
呂布凝聲道:“三郡若亂,益州布政未穩,需斷其首。”
張鬆請戰:“願率通政百騎西巡。”
呂布卻搖頭:“西川多險,山路難行。張任非庸將,昔年能退曹軍萬人,今雖殘,亦不可小覷。”
“我親去。”
群臣皆驚。
法正勸阻:“主公乃瀾政之首,豈可輕動!”
呂布卻隻道一句:“若張任不降,益州無寧。若我不去,百姓何安。”
七月初五,呂布親率白虎重騎兩千,龐統隨行為軍監,西巡廣都,曉以利害,明以政心。
廣都百姓驚懼,聽聞“布公親征”,有義士夜送糧米,有商戶私開山道。
山雨連夜,赤兔踏水,軍聲不揚,唯燈火不滅。
是夜,張任得報,帳中驚起:“他親來了?”
冷苞點頭:“呂布未帶大軍,然騎皆精銳。”
王韜沉聲:“此乃勸降之行。若將軍可退一步,或有一線生機。”
張任咬牙:“生機不是他給的,是我掙的!”
七月初七,廣都南口,赤兔至,呂布駐軍三裡外,不入不迫,隻遣信一封:
“張將軍,孤不為斬你而來,為救你而至。”
“若你仍認舊主之誌,今日孤請你赴帳共飲,不降,不跪,不議爵位,隻論蜀心。”
紙未乾,槍先立,西川裂土,生死在此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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