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廣都南口霧氣濃重,林葉低垂,溪水漲滿,天光未透,戰鼓未鳴,一切像是壓在風前的深息。
呂布率白虎重騎駐於南麓三裡外的舊林崗,營中未設帷幄,隻立一麵青底赤戟戰旗,高高揚起於霧靄中。帳中無人飲酒,亦無人笑語,唯龐統在地圖前持筆沉思。呂布手執方天畫戟,坐於低木板前,未著戰甲,僅披青袍,雙目閉合,似養精蓄銳,實則內察四方動靜。
“張任……不會輕易赴約。”
龐統搖頭笑道:“張任若愚,不至今日;若烈,亦不會不設伏。”
呂布點頭:“我正是等他設。”
與此同時,廣都舊寨。
張任立於寨台,望南崗青林,夜風獵獵。冷苞上前請命:“將軍,可趁其未備設下斷道伏兵,重騎入穀,嶺崩可陷!”
王韜卻憂心:“呂布親來,若殺之,恐激瀾政全軍,廣都百姓難保。”
張任眯眼冷道:“不殺,誰信我可立?不驚,誰知我未死?今日,要讓呂布知,西川未儘。”
他令冷苞率百人藏於赤溪嶺南,埋伏巨石、撒油布、偽設道路。若呂布貿然過橋,即刻焚橋滾石,以困白虎軍於林穀之中。
王韜則奉命率義軍千人繞道西嶺,聲勢佯動,拖住其副軍。
張任獨留正營,夜設旗幟,布十丈火幕。
“今夜,不為全勝,隻求一驚。”
夜至三更,呂布於帳中驟然睜眼。
“動了。”他沉聲。
龐統抬頭:“西嶺有哨聲,似為佯動,然南溪林道傳來風異,有火氣。”
呂布負戟起身:“取赤兔,喚高順。”
十息後,白虎重騎分為兩列,一由高順引騎避西嶺之擾,一由呂布親率百騎馳向赤溪穀。
霧中林密,溪橋已現。橋上燈火微暗,桅燈卻倒置於中,道路濕滑泥陷。
“果然伏地。”呂布冷聲。
身後一騎忽高呼:“將軍,坡後有人舉火!”
下一瞬,左側山崖火舌狂卷,石滾如雨,斷木劈響,亂箭攢發!
“護主!”百騎齊聲怒吼,刀盾如林。
呂布拔戟縱馬,赤兔長嘶,竟迎火而上,飛躍溪流,殺入伏地!
巨石壓陣,他飛身斬斷韁繩,揮戟破枝,帶十餘騎強行破林。
林後冷苞見呂布強破陣線,大驚,立刻號令第二伏軍布陣,意欲圍困。但高順已從西側橫擊而來,白虎鐵甲怒嘯,霎時倒卷敵軍。
三刻鐘後,赤溪穀火未散,伏軍潰半。
呂布滿身塵血立於坡上,未傷分毫。
冷苞被擒,負傷咬牙跪地:“你……你為何明知設伏,還要親自闖陣!”
呂布抬目,望赤兔之上餘火流光:“因我親來,才足以讓張任知——孤有膽,亦有謀。”
次日,張任得報,震立。
冷苞被擒、火陣破、西嶺佯軍被斬八百,呂布不退反進,直逼廣都。
王韜低語:“主公……西川民意已疑,寨內兵膽亦散。”
張任苦笑:“他這是以命震我……”
半晌,張任取紙書一信,未署名,隻寫八字:
“蜀誌未絕,張任請命。”
他披甲上馬,自引百騎,直奔呂布軍前。
廣都林外,呂布早設中軍。
張任於林前下馬,執槍在側,徒步至營外,遙遙躬身:“呂將軍,張任負舊蜀,今日請降。”
呂布下營迎至,道:“你非負舊蜀,是撐最後一燈。”
二人對視,風起林動。
張任問:“降後,我何為?”
呂布答:“護民之職,未改如初。”
廣都歸瀾政,西川布政得全。張任拜鎮西大將,兼巡西三郡。
蜀中燈火,再無裂土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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