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新雨初霽,瀾台軍中卻無片刻休止。風哨未歇,軍律已換,三署齊轉,政令如流。一切運作都日漸有序,然而這一切運轉的核心——製籌堂——卻始終隻是一個臨時權府,名不正、體不明。
這一日,呂布脫去戰鎧,換上青衣廣袖,隻佩一章黑金腰牌,步入製籌堂。他未乘馬、不持戟、不宣軍令,隻攜《瀾台製案草冊》三卷,獨自入主中台。諸葛亮與龐統已在堂內等候,兩人心中皆知,這一刻之後,瀾台軍將再非一個“軍事集群”,而是一座政體之初的形體。
呂布登堂,望一眼堂上懸匾,緩緩摘下舊刻“製籌”二字,命人封存。隨即高聲宣布:“自今日起,製籌堂改名為‘瀾台台府’。”
“我非帝王,無需朝廷之儀;我非天子之輔,無朝命可奉。但瀾台要生,要守,要令行於三郡五地、百萬百姓之間,便不能靠戰功威嚇,更不能靠一人獨斷。”
他將三冊製案置於案前,一字一頓:“今起設‘主綱五製’:法綱、軍綱、賦綱、職綱、吏綱,各署不交權,各綱皆統於台府。”
法綱由諸葛亮主編,掌瀾台法理統籌、條令頒布與律例調整,為“令之始”。
軍綱仍屬瀾台軍帥部,戰時不設權上之權,但一切獎懲、調動、晉升均須備案於台府,令不出府,不入戰陣。
賦綱交予政務署副使許季常,按屯田產糧、輸糧、存倉、兵供四類劃級征儲,每三級一查,每兩季一審。
職綱設龐統為首,統管三署與各地軍政分支之任命調動,書於《任綱冊》,不得越任,不得兼重。
吏綱由諸葛亮與台府副長同掌,設“錄史所”,編“吏資錄”、審“官政書”,凡任命吏員皆經由此處注冊,不入兵籍,不掛軍印者不得號為官。
呂布言畢,將黑金腰牌於堂上親授副長趙叡,意為“我既定綱,不日理細政”。
從此,瀾台軍不再由呂布以將領身份統攝,而由“瀾台台府”係統調控,而呂布之職,也第一次對外明言為“總監令”。
“從今往後,誰不是因軍功立名,誰不是因治政得令,便休言立於瀾台。”
他這話,不僅是對府中數十名將、數百佐吏說的,更是說給那些日益增多、從各郡流入瀾台體係的讀書人、寒士、舊族子弟聽的。
諸葛亮麵色肅穆,躬身道:“主公今日所定,非權法,乃律始。”
龐統亦笑言:“昔者高祖入鹹陽,先焚苛法;今主公不入長安,先立律綱。若天下終有定日,今日之局,即是肇基。”
而堂外靜候的文官們,卻心頭俱震。呂布,這個曾在虎牢關以一騎震三英、在濮陽斬將如風的戰神,此刻卻以冷靜的聲音、一紙製綱,將“兵、政、人、財”四路全權納於新體。這不再是征戰四方的武夫,而是另一個“開國之姿”。
此後數日,“五綱十製”依次落地。諸如《吏選錄》《屯儲法》《戰後封轉錄》《軍功十級表》陸續編出,存入瀾台台府檔案室,一日一抄,十日一修,漸成係統。
各地兵將開始發現,過往憑主帥口令直接升遷的年代不再;諸侯來使驚覺,瀾台並未設天子、未立年號,卻有律、有檔、有官製、有賞令——已具“政國”之形。
風聲穿過雍丘、濮陽、陳留、定陶,一路入河東,傳至弘農。
曹操在聽得“製籌改名”、“五綱並行”之後,沉默了整整一日。
許都尚書鐘繇輕聲道:“主公,再不出兵,待其製固,恐瀾台南不可禦。”
程昱冷然一語:“此人不稱帝,不入朝,不背漢,而自設官製……便是要叫天下自己承認他為國。”
曹操抬頭,望向北牆。
“呂布不稱帝,我便不能斬他為賊;但若他日日設政,便日日削我根。”
他緩緩吐出一句:“調兵吧。”
“南線許軍,七日後,集濮陽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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