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獵獵,夜潮如鼓,江東的江都城籠罩在一層似霧似煙的水氣之中,遠望之下,仿佛一頭蟄伏的猛獸,正靜靜地臥守在長江的南岸。自建業敗陣之後,孫權已將防務重心轉至江都,倚仗此城為屏障,試圖與劉備合力扛住瀾台軍的鐵蹄。城中軍聲雖盛,但每一聲鼓響都帶著幾分虛張。劉備、關羽、張飛自退守江東以來,已在江都與孫權多次會晤,表麵推杯換盞,言笑晏晏,實則暗流洶湧,誰也不敢輕信誰。劉備心中清楚,孫權不過是權宜之計,不願自己一家獨力麵對呂布;孫權心裡同樣明白,劉備兵源凋敝,若無東吳援手,遲早不敵瀾台軍大勢。關羽與張飛更是不耐,每日督兵訓練,性情火烈,常在軍中直言大哥不該過度依賴孫權。三兄弟之間表麵尚稱齊整,但心中各懷重憂。
江都的糧道雖仍在運轉,可諸葛亮早已洞察虛實。他站在北岸的櫓台之上,遠眺南城火光點點,羽扇微動,口中輕聲道:“東吳以江都為根,然其根基虛弱,劉備與孫權同處一城,外表固若金湯,內裡卻是疑雲重重。主公,此正是我們逐步蠶食、以疑破敵之機。”呂布披甲立於營中,眼神冷峻,身後大纛迎風獵獵,他未即刻回答,隻是抬手示意,趙雲與張遼皆近身而立,靜候主公命令。
趙雲首先拱手道:“屬下率騎出廬江時,截獲吳軍斥候數十,審問之後得知,江都糧倉雖大,但近來已難以支撐三月,劉備兵馬依賴吳人接濟,若斷其糧道,則江都必亂。”張遼也沉聲言道:“末將近日劫獲敵舟,儘皆滿載柴米器械,足見江東竭力為守江都傾儘所有。但江東百姓已苦不堪,若再久戰,必有反心。”呂布聽罷,眼神一閃,冷聲道:“諸葛軍師,江都虛實已明,你有何策?”
諸葛亮輕搖羽扇,目光沉穩:“吳蜀合謀,表麵堅固,實則合而不和。若我軍輕舉強攻,雖有勝機,卻必令兩方齊心死戰,徒增殺傷。臣以為,應先擾其心誌,破其盟約,再取江都。其一,可遣騎兵斬斷江都至建業、至秣陵的驛道,使吳人失去補給。其二,可派使者暗投檄文入江都,言北岸百姓已安堵樂業,唯有江東兵民困苦,若倒戈者,儘授田爵。其三,以水軍頻頻佯攻江都外水寨,迫劉備與孫權不得安眠,久之,必生隙縫。”
呂布朗聲而笑:“妙策!寇可從外破,心可從內崩。江東既虛,劉備心亂,便是我瀾台軍的機會。”說罷,他親自巡視軍陣,見三水營的舟師操練晝夜不息,櫓聲震江,猶如雷鳴;鐵騎則在江北平原上反複操演衝陣之法,戰意如火。軍中見主公威儀,不由人人振奮,誓要一戰破敵。
而江都城內,劉備卻愈發心緒不寧。此夜,他獨立城樓之上,身披鬥篷,眼望北岸火光,低聲歎道:“二弟、三弟,北賊強勢,呂布此人誌吞天下,非同凡輩。若無東吳之助,我等焉能敵他?”關羽在側,雙眉緊鎖,沉聲言道:“大哥,東吳豈能長久依靠?孫權生性多疑,今日與我等合謀,明日便可能棄我。若將生死寄托於他人手中,不若我等自立死戰。”張飛更是怒不可遏,揮手拍牆,石屑四濺:“大哥!二哥說得對!呂布雖強,但我兄弟三人豈是易與之輩?不如召集舊部,直出江北,拚死一戰,豈能日日困守此地!”
劉備卻搖頭,麵色沉重:“二弟三弟,汝等言我皆知,但今我兵力不足五萬,糧草不過兩月,若無孫權之援,此役必敗。吾雖不願依人,然若貿然一戰,恐怕義軍覆滅於此。待機而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關羽與張飛雖不滿,但見大哥神色堅決,也隻能低聲應下。
這一夜,江都的火光在江風中搖曳,遠處傳來瀾台軍陣陣鼓聲,震得城樓磚瓦皆在輕顫。劉備心中暗自憂懼,轉身入室,見諸將仍在議論,心神更亂。孫權雖在城中,卻故意不來同住一處,似欲以距離顯示戒心,這更令劉備覺得形勢詭譎。
次日清晨,江北的瀾台軍驟然行動。趙雲親率一支快騎,繞至江都西北,截斷小道驛路,斬殺敵軍輜重隊數十;張遼則帶重騎劫掠江灘,焚毀糧船,江麵頓時濃煙滾滾。諸葛亮更遣心腹暗中散布流言,說北岸百姓已分田獲穀,人人豐足,而江東百姓卻疲於徭役,水寨之兵苦不堪言。消息傳入江都,引得城中人心惶惶,不少士卒在暗地裡低聲抱怨。
劉備聞之大驚,連忙召集關羽、張飛商議。關羽冷哼一聲:“大哥所慮已成現實!吳人隻顧自保,軍心已亂,若再不出兵反擊,怕是要坐困愁城。”張飛更是暴躁如雷:“大哥!三弟願領兵夜襲呂布大營,縱死也要挫其銳氣!”劉備卻一把拉住張飛之臂,神情悲涼:“三弟,此非匹夫之勇所能解。今我軍已陷困境,唯有拖延待變,望孫權早日派兵解圍。”
夜幕再度籠罩江都,劉備獨坐燈下,凝望案上的地圖,心中湧起無儘悲涼。他知道,呂布與諸葛亮的謀略如網,正一點點收緊;他也知道,自己賴以支撐的孫權,未必會真心出力。城樓之外,北岸瀾台軍的鼓角聲再度響起,那聲音如同沉重的戰鼓,直擊人心,讓整個江都在風聲與鼓聲中陷入疑雲重重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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