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陷落的消息,傳到建業之時,正值江東春雨初歇。
江樓高閣,簷下滴水,烏雲壓頂。孫權靜坐於堂中,案前酒盞早已滿溢,卻無人敢提醒。殿外風聲呼嘯,仿佛也隨著這驚世之訊壓來。
“江都……亡了?”
孫權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傳報的探子撲倒在地,額頭叩響青石:“啟稟主公,江都城破,劉備與其弟關羽、張飛皆戰敗。蜀兵潰散,儘被瀾台軍所屠。現今江淮一帶,儘入呂布之手。”
此言一出,滿殿寂然,隻有雨聲拍打屋簷,仿佛敲在人心。
孫權麵色陰沉,緊握案幾,指節泛白。
原本,他是寄望劉備與呂布鏖戰,以坐收漁利。卻不料劉備敗亡之快,竟如風卷殘雲。
江都的倒塌,不止是蜀漢的潰滅,更是江東最後的屏障轟然消散。
殿中群臣神色各異。
張昭率先出列,拱手長歎:“主公,江都已失,中原諸侯惶懼不安。呂布以仁義之名葬劉備,名聲遠播,士林歸心。此消彼長,我東吳雖地險水固,然不過孤舟獨立。臣以為,當遣使稱臣,議和以保江東。”
此言一出,呂蒙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議和?割地稱臣?簡直是自縛雙手,任人宰割!呂布雄心未泯,他要的是天下,而非區區一隅。張公之言,豈非請我江東自行送死?”
張昭厲聲道:“魯莽之言!呂布兵鋒正盛,我東吳若輕啟戰端,必先成魚肉!孫郎,我輩皆知江水為險,但水軍雖強,若軍心不穩,江東萬裡,能守幾時?”
“守得一日,便是一日!”呂蒙冷哼,眼中殺意如電,“若要戰,我請為先鋒,率水師守江。就算是死,也要叫呂布知江東男兒不可辱!”
二人唇槍舌劍,殿內氣氛劍拔弩張。
陸遜上前一步,拱手沉聲:“二位皆有道理,卻皆非長久之策。張公之議和,隻會淪為傀儡;呂將軍之先戰,亦無勝算。臣以為,當施‘拖字之計’,修葺江防,固守要害,同時結交山越為援,遣使北上觀其虛實。隻要穩住時日,未必不能等來轉機。”
張昭冷笑:“拖?拖得過呂布之兵?江都便是前車之鑒!”
呂蒙冷聲:“江都那是劉備無能!我東吳若是,他呂布休想輕取!”
二人又欲爭執,孫權終於開口,聲音冷厲:“夠了!”
大殿鴉雀無聲。
孫權緩緩起身,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群臣,聲音沉重而堅定:
“江都已陷,劉備殞命,天下唯餘我與呂布。此非利機,而是死局。諸位各持己見,有和有戰,有拖延,有冒險……然你們可曾想過,若再猶豫不決,江東的命運,便與江都無異!”
言畢,他背負雙手,緩緩行至窗前。外頭江水浩蕩,風聲嗚咽,似在為江都哭泣。
與此同時,建業城中百姓早已知曉江都覆滅之事。
市井之間,流言四起:
“劉皇叔死了,江都沒了……那呂布豈不是要打到江東來?”
“聽說呂布葬劉備以王禮,仁義之名遠播……若真打過江來,不知我們是禍是福。”
“呸!什麼仁義?他不過是借刀殺人!劉備信了孫權的假援,才落得此下場!若呂布來,咱江東百姓隻怕首當其衝!”
有人恐懼,有人心動。
江東士族更是暗暗不安,部分已悄然遣子弟北上,試圖與瀾台軍建立聯係。
江東,已現動搖之勢。
江都殘城,高台之上。
諸葛亮立於烈焰焦土之中,輕搖羽扇,望著江東方向,目光深邃。
“主公,江東已亂。劉備死於孫權背義,世人皆知。此事若由我們推波助瀾,孫仲謀便將被罵為‘背義小人’,難以服眾。”
呂布策馬而來,黑甲映著殘火,殺氣森冷:“如此甚好。江東自亂,我軍不過稍加施壓,便能破之。”
諸葛亮微微一笑:“主公欲圖江南,可分三步。其一,以聲討之名,削其威信;其二,令其內亂,自潰根基;其三,乘勢渡江,一舉定吳。”
呂布目光如刃,遙望江水彼岸,低聲道:
“孫仲謀,江都已成你永世的罵名。接下來,便是你東吳滅國之日。”
江風呼嘯,卷起漫天火灰。
三國之局,在這一夜徹底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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