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春夜,風聲獵獵。自呂布稱帝以來,天下三分已成過往,魏蜀吳儘皆湮沒於鐵騎與火焰。瀾台軍的旌旗在長江以南、蜀中山穀、關隴平原儘皆飄揚,萬裡江山歸於一統。百姓以為從此天下大定,不再有戰火,但宮闕之中,另一場無聲的較量,正悄然滋生。
世家大族,自漢室以來盤踞朝堂,壟斷仕途。呂布雷霆破舊製,開瀾台學宮,設軍學之道,允寒士以軍功、學問入仕。這一舉動看似順天應人,實則如同割肉斷骨,直接切斷了世族世代相承的根基。世家子弟表麵上拜服聖旨,暗中卻怨氣如海,彼此密會,互通聲氣。
這其中最為人忌憚的,便是司馬懿。自曹魏舊部儘數歸入瀾台,他一度低調自處,不與陳宮、荀彧爭鋒,也不似賈詡般陰鷙狠辣,更不像諸葛亮般鋒芒畢露。他始終溫文恭謹,似不問世事。然而聰明人都知道,司馬懿心機深沉,目光長遠,今日的沉默,未必不是為了明日的雷霆。
瀾台學宮的比試場上,旌旗獵獵。洛陽城內數萬百姓爭相前往觀看,他們並非單為熱鬨,而是想親眼目睹:在這新舊交替的製度之戰裡,寒士與世族究竟孰強孰弱。
第一日比試,內容為武藝。世家子弟多自幼習弓馬劍戟,出場時神態自若。寒門學子則大多來自瀾台軍,曆經征戰,刀鋒之上求生。他們上場之時,眼中燃燒的並非單純勝負,而是自己的未來與家族的命運。
場上刀光劍影,火花四濺。世家子弟技法精妙,卻多有紙上談兵之態;寒士出身者則拚殺果決,往往一招得手,便直取要害。台下觀者屏息凝神,氣氛緊張。有人低聲說道:“世家子弟雖姿態優雅,卻敵不過沙場殺伐之氣。”另一人卻搖頭:“寒士勇猛,然少涵養,豈能久任朝綱?”一句話,便已見民心分裂。
第二日比試,轉入陣法兵書。世家子弟口吐文辭,背誦典籍如流,縱橫古今之論。寒門學子卻拿出自己隨軍所見之陣,講述如何在江東水戰破敵、如何在蜀中山穀斷道截糧。他們言辭或粗獷,卻字字貼近實戰。場下將卒頓時熱血沸騰,大聲喝彩,甚至有老兵抹淚高呼:“這才是咱們的官!”
世族子弟麵色漸沉,心中愈發不平。他們自幼受教,視朝堂為私產,如今竟要與這些“草莽之人”同台?更可恨的是,台下軍士與百姓竟紛紛為寒士叫好,這分明是對他們世家威望的挑釁。
司馬懿遠遠站在角落,眯眼而笑,似乎一切儘在掌握。他暗中令門下弟子散布言論:“寒士勇武有餘,然無根基,若居要職,不過一時之利。若授實權,終會禍亂天下。”此言流布開來,在士林、在酒肆、在軍營,漸漸生出波瀾。
宮中,呂布與群臣觀比試,麵色沉穩。陳宮看得心急,低聲言道:“主公,比試本欲昭示寒士之能,然世族既不服,恐將挑撥生禍。”荀彧卻搖頭道:“禍亂未必壞事。世族之心若不顯露,難以儘收。今日之比試,正是以火煉金。”
賈詡冷笑:“世族必然暗中下手,司馬懿更不會坐視。主公若真欲斷此根基,便該順水推舟,以明火逼出暗手。”諸葛亮輕搖羽扇,補了一句:“新製方立,最忌諱的,便是紙上談兵。若寒士能以實力壓倒世族,天下人心便定。若不能,便要以雷霆再壓一次。”
呂布未語,隻負手而立,眸光冷冽。穿越之人心知肚明,未來的司馬氏如何憑借世家之力顛覆大勢,他絕不能容許曆史重演。眼下的一切,比試也好,議論也罷,不過是他有意放開的火候。他要看清楚,誰敢出手,誰敢跳出暗處。
比試第三日,矛盾終於爆發。
一名寒門學子在戰陣推演中勝過世家子弟,場下軍士齊聲喝彩,聲如雷動。那被敗的世家子弟麵色鐵青,當眾冷聲道:“寒士不過草莽匹夫,縱使小勝,不過一時僥幸。若真為國禦敵,恐隻會誤國害民!”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寒門學子臉色漲紅,當即拔劍怒斥:“你等世族子弟隻會紙上誇口,戰陣之上誰敢與我同去?”場下軍士轟然附和,氣氛驟然如火藥將燃。
觀禮席上,司馬懿目光幽深,嘴角微微一勾。
呂布眯起眼睛,臉上依舊無喜無怒。唯有他心知,這一刻,世族與寒士的矛盾,已真正撕開了口子。暗潮已不再潛伏,而是正大光明地湧出。
洛陽城內,酒肆茶館人聲鼎沸,百姓爭論不休。有人說“這是新製之光,寒士得路,天下皆可平等”;有人卻說“世族根基不可動,寒士輕狂,恐生禍端”。各種聲音交織,如同無形的雷霆在城中翻滾。
夜色漸深,宮闕之上,呂布獨立高台,凝望蒼穹。他心中暗暗冷笑:既然暗潮已動,那便讓它掀得更高。隻有在滔天巨浪之中,才能一舉斬斷世族的脊梁。
暗潮洶湧,風雷在醞釀,一場真正的製度之戰,即將在洛陽徹底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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