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弩,通體漆黑,不過尺許來長,可以輕易地藏在袖子裡。
弩身上,裝著一個可以容納十支短箭的箭匣,隻要輕輕一扣扳機,那淬了毒的弩箭,便能悄無聲息地,接連射出。
靶場上,許青山親自試了一把。
他對著五十步開外,一個用濕牛皮裹著厚木板的靶子,扣動了扳機。
隻聽見幾聲微不可察的咻咻輕響,十支弩箭,便已儘數沒入了那厚實的牛皮之中,那力道,竟是比尋常的軍用強弓,還要強上三分。
王虎和雲水瑤在旁邊瞅著,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曉得有了這等神兵利器,這次去那藥王穀,便又多了幾分保命的本錢。
出發的前一夜,月光跟那水似的,從窗欞子外頭灑進來。
許青山正在屋裡頭,仔仔細細的檢查著路上要用的行囊。
繩索,傷藥,火折子、還有那新打出來的手弩和淬了毒的弩箭。
屋門,被人不輕不重地叩響。
是林晚照。
她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蓮子羹,走了進來。
她把碗,輕輕地放到桌上。
“要出遠門?”
她開口問,聲音還是那麼清清淡淡的。
許青山點了點頭,沒瞞她。
林晚照也沒再多問,她隻是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瞧著就有些年頭的,繡著幾竿青竹的黑色小錦囊,遞到他跟前。
“這個,你帶著。”
許青山接過來,打開一瞅,裡頭不是什麼香料,而是些個瞧著就古怪的,黑乎乎的粉末。
林晚照的聲音,很輕。
“這是我們家,以前傳下來的一個方子,叫三日醉。用的是幾種山裡頭最毒的草,混著安神花,一塊兒研磨成的。這香,無色也無味,隻要點著那麼一小撮,那煙氣,順著風一吹,十步之內的人,聞著了,就得一頭栽在地上,睡上三天三夜,雷也打不醒。”
她抬起頭,那雙清冷的眸子,就那麼靜靜地瞅著他。
“我幫不上你彆的什麼。這個你路上,或許能用得著。千萬千萬要小心。”
許青山拿著那個錦囊,入手有些沉。
他瞅著燈火下,林晚照那張清麗脫俗,卻又帶著幾分藏不住的擔憂的臉,心裡頭,忽然就軟了。
他點了點頭,把那個錦囊,仔仔細細地,收進了最是貼身的衣袋裡。
“我曉得。”
天,快亮了。
山寨門口,許青山,王虎,雲水瑤,還有那兩個箭術最精的神機營老兵,五個人,都換上了一身最是利於行動的黑色夜行衣,背著行囊和兵器,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李黑風和秦若雪她們,都來送行。
許青山沒多話,隻是對著眾人,抱了抱拳。
然後,他一揮手,五條黑色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融進了那片還籠罩著淡淡晨霧的,無邊無際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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