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如今一步，他身敗名裂，輸得徹底，已經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他認輸，他認輸了。
“楚辭。”他叫住她，“記得把我埋在那，就當全了我們最後一點叔侄情分。”
“看在你十歲前，我也曾抱過你，疼過你的份兒上。”
楚辭咬緊牙關，身形停頓了一下，快步出去。
女警還守在門口，看到她出來，遞上來一杯水，“沒事吧？”
楚辭搖頭，“沒事兒，隻是沒得到什麼有用訊息，讓你們失望了。”
女警搖頭，“沒關係，你能來試一試，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從警局出去，楚辭回想著楚懷清的話，有點心不在焉。
十歲之前，楚懷清確實對她很好，會帶著她去遊樂園，替她遮掩沒寫完的作業，接她上下學。
但過往的那些好，抵不過殺父逼母之仇。
來財似乎感覺到她情緒低落，毛絨絨的小鳥頭在她臉頰上蹭了蹭。
警局的停車場近期在維修，她的車停在隔壁的地下停車場，提著鑰匙從電梯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車。
走到一半兒，她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這是一家大型商場的停車場，人流量很大，時不時都有人和車輛進出路過，高峰期的時候，坐電梯都要排隊。
現在好像有點過於安靜了。
她視線快速在周圍梭巡一圈，目光定在她的車旁邊，那輛黑色的suv上。
車上貼著防窺膜，看不到裡麵的情況，隻是脊背泛起的冷汗讓她腦海裡的弦一瞬間繃緊。
這個車有問題。
動物的直覺要比人類敏銳的多。
“快跑！”來財一聲驚呼，楚辭腳步一頓，轉頭就往回跑。
身後響起車門打開的聲音，她聽到有人喊，“抓住她！”
紛亂的腳步聲衝過來，又在一聲聲痛苦的嚎叫裡頓住，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其中有一道腳步聲格外穩健迅速，帶著粗繭的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掙紮間，她看到另外三人倒在地上痛苦掙紮，每人的右腿腿窩裡都插著一柄做工粗糙的飛刀，此時汩汩冒著血。
來財從她肩膀上飛起來，試圖用它的小爪子抓黑衣人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被不耐煩的揮開。
沒等楚辭拿出夜無咎給她的東西，斜刺裡一條腿踢過來，砸在攥著她的那條手臂上，速度快到在空中擦出一道爆響。
火石電光間，攥著她的手臂放開，速度太快有什麼東西擦著她手指脫落，刮的生疼。
她被猛烈的慣性帶倒砸在地上，手機甩出去老遠，來不及撿，迅速爬起來去按電梯。
樓上就是商場，人流密集，他們不敢追過來。
身後，吳叔還在和那個蒙麵的男人交鋒，拳拳到肉，每一次相碰都是結實的悶響，聽的楚辭心驚膽戰。
吳叔很厲害，但這個男人真的很難纏，她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夥，什麼時候會過來。
她焦急的按著電梯鍵，盯著下降的樓層，期望著電梯快點過來。
來財似乎能感覺到她的焦急，在她附近盤旋著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