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黑雲緩緩掠過低垂的夜空,涼風簌簌的撥動紛亂樹枝亂,
古怪的鳥叫聲在可怖的夜色中顯得淒淒涼涼,
淡淡的夜霧黑壓壓的彌漫開,穿過二樓臥室的落地窗玻璃,
經久不散的籠罩在床上人身上,床上沉睡的女子在窗外斑駁光線的映襯下,
肌膚白皙如冷瓷,臉色卻慘淡如霜,緊皺的眉頭微微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白緞寬鬆的睡衣更是在漆黑陰沉的夜色中顯得淒冷孤伶,
身體微微輕顫,痛苦的在噩夢中掙紮,
初舞陽感覺自己身處一片黑海中央,四周彌漫著腐魚的腥臭味,
有巨大的手掌摁著她的頭沒入水裡,她快呼吸不了,
喉嚨因為快要窒息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模糊視線的眼睛看見遠處的沙灘變成一片血紅色,鋪滿了整片的腐爛魚屍,
它們都張著嘴,眼睛都被挖去,尤其猙獰,她掙紮著遊離沙灘,
但是咆哮的海浪還在推動著她的身體,越來越靠近沙灘,
那些腐魚像是活了一般扭動著,擺出各種詭異的姿態,
一點點靠近她,空空的眼眶更是像巨大的黑洞隨時都要吞噬著她,
作嘔的惡臭味鑽進她的鼻孔和嘴巴,她的身體被牢牢的控製,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腐魚接觸她啃食撕裂著她,疼痛,
粘膩惡臭席卷全身無法動彈,
在恐懼和死亡中,她終於放棄掙紮,失去了意識。
窗外還是黑漆漆的夜,枝椏被風吹的觸碰到玻璃“哢哢”,
房間裡卻安靜極了。
床上的人睜大著茫然空洞的大眼淚流滿麵,表情卻無比淡漠。
——
景旻已經出差將近一周了,自從上次兩人又不歡而散後,又回到兩不相關的狀態,
但是她身邊他是一直放的有人的,所有她在家裡做什麼。
日常吃的什麼,出門見了什麼人,身邊的人無不事無巨細的報告,
景旻坐在酒店套房的書房中看著手裡的報告,若有所思,
與之前她獨自在國外似乎沒什麼區彆,但又明顯什麼不一樣了,
她似乎變“無趣”了點,
沒有任何的愛好,
大多時候在花園發呆,看著被清理後的荷花池發呆,中途傭人請示過他要不要重新放錦鯉,他說不用了,
視線重回報告中,說是她好像在收集樂園的資料,還親自去看,並且有意向遞交簡曆,
看吧,認識這麼多年他還是了解她的,她果然要開始行動了,
其實也不需要這麼麻煩,她隻要稍微向他示軟一點,
他自會雙手奉上,至於為什麼他不主動給,
當然是需要她心甘情願的依賴他並且隻依賴他,
景家莊園,北樓
初舞陽坐在電腦前,看著考拉樂園的資料,
當初跟景旻結婚自己才繼承百分十的股份,加上舅舅的百分之十自己有百分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