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陽雙手端著醒酒湯、剛要邁步,
一片白色的陰影驟然遮住了她的去路。
她下意識地抬頭,眼中滿是驚訝,望向眼前的人,不禁脫口而出:
“你怎麼進來的?”
這莊園裡雖有不少賓客,但都在宴客區那邊熱鬨著,
這邊的私人區域向來隻有經過安保允許才能進入。
雲漾站在那裡,目光掃了掃初舞陽身上那件幾乎與自己款式相同的衣服,
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卻並未作答。
初舞陽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回來換衣服時,就已經給門衛打過招呼了。
雲漾的視線落在初舞陽手中的醒酒湯上,
“拿給景旻的?”
初舞陽身子微微一僵,
隨後機械地點了點頭,
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試圖拉開與雲漾的距離,
雙手卻依舊緊緊地護住那碗醒酒湯,仿佛那是此刻最為珍貴的東西。
雲漾眼神一凜,上前一步,伸手一把奪過醒酒湯,
“給我吧!我替你端上去。”
初舞陽瞬間明白了雲漾的意圖,
下意識地伸手去搶,
可剛一動作,便感覺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
整個人搖晃了一下,聲音也變得顫抖且不連貫:
“你……剛才看到了,他沒有喝你的酒,”
“他意識是清醒的。”
“要不然,下次吧,”
“下次再找機會。”
雲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她反問道:
“是嗎?沒醉的話那你乾嘛送醒酒湯?”
初舞陽心急地解釋著:
“隻是,沒完全醉,他還有意識。”
像是生怕雲漾不相信,她又急忙補充道:
“真的,他剛才還叫我名字來著,他是清醒的。”
此時的初舞陽隻覺得身體莫名地虛浮無力,
她拚儘最後一絲力氣,伸著手朝著雲漾手裡的醒酒湯抓去,嘴裡喃喃道:
“給我,他……還在等我。”
雲漾輕盈地側身一閃,輕鬆避開了初舞陽撲過來的身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
如今這彆墅裡的人都被初舞陽提前支走了,監控也早已提前關閉,
即便她們兩人在這裡發生再大的爭執,鬨出再大的聲響,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
雲漾抬頭望了望樓梯的方向,臉上陰狠之色儘顯,
她冷哼一聲,對初舞陽說道:
“你看,這麼大聲響都沒反應,你還覺得他是完全清醒的嗎?”
初舞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強撐著眩暈感,問道:
“什麼意思?”
雲漾嘴角上揚,發出兩聲尖銳的笑聲:
“你一直猶猶豫豫、拖拖拉拉,我幫你下決定還不好嗎?”
初舞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他明明沒喝那瓶酒啊!”
雲漾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緩緩說道:
“確實沒喝我手上的,但喝了你手上的那一瓶。”
初舞陽滿臉疑惑地看向她,雲漾見狀,臉上的得意更甚:
“是不是現在覺得頭暈身體發軟?”
初舞陽這才如夢初醒,手顫抖著扶上額頭,厲聲質問:
“你,對我做了什麼?”
雲漾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
“不過是提前把藥放在你的酒杯裡了。”
頓了頓,她又話鋒一轉,假惺惺地說道:
“彆擔心!你就喝了兩小口而已,頂多就不舒服一會兒。”
“沒想到他這麼信任你,整整一杯想都沒想就喝了。”
說著,雲漾抬手看了看手表,臉上露出一絲算計的神情:
“我算準時間了,他這會正是藥效發作的時候。”
隨後,她看向初舞陽,像是好心提醒一般說道:
“你如果現在睡一覺可能還會舒服一些,”
“但倘若你想自虐,強撐著聽牆角我也是不會攔你的,”
“畢竟沒有你的配合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