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船剛闖出因果淵的迷霧，炎烈就把那塊嘗著半甜半苦的因果晶扔給了水心。青黑火苗突然跟被人抽走了影子似的，一半在船板上投下歪斜的暗影，一半卻飄在空中凝成實體，伸手一抓竟能捏出火星子，“媽的，這破地方連影子都要造反！”他盯著前方那片忽明忽暗的界域——域內的金色山巒看著近在咫尺，伸手去摸卻穿過層水膜般的屏障；黑色的虛空明明空無一物，船帆卻被什麼東西撞得劈啪響，“連眼睛都要被這鬼地方騙得流膿！”
葉塵的混沌古印突然發出鏡麵破碎的脆響，金紫黑三色光芒順著船舷漫開，在虛空中凝成道半透明的牆。那些嵌在牆縫裡的彩色光點，正隨著界域的波動忽隱忽現，光點連接的能量節點像顆被夾在兩界之間的果子，表麵裹著層不斷剝落的虛實皮，“是第十四個能量節點‘虛實之隙’。”他指尖剛觸到最近的光點，那點光突然在他掌心分成兩半，一半沉進船板消失不見，一半浮在空中化作個迷你節點，“這些界域之力是節點失衡的兆頭，比因果淵的絲線更滑溜，看來...”迷你節點突然炸開，顯露出節點核心正被道灰色界縫啃噬，真實與虛幻的能量正順著裂縫往外漏，“節點卡在兩界夾縫裡，得先把這道界縫釘死才能靠近！”
水心接住炎烈扔來的因果晶，藍光在掌心轉得越發清亮。鏡麵裡的界域深處豎著根斷裂的石柱，柱身上刻著的“實”字正被灰色霧氣啃噬，露出底下“虛”字的輪廓，“是混沌與虛無的界域柱！”女孩指尖劃過鏡麵，斷裂處突然湧出兩道光，金色的實光往界內鑽，黑色的虛光往域外溢，“這柱子能定住兩界的界限，真實與虛幻的滲透、界內與域外的衝撞...”她突然指著鏡角，那裡有個嵌在石柱根基裡的青銅錨，錨鏈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界域符文，“是古族留下的定界錨！錨鏈正隨著界縫開合伸縮，看來...”錨尖突然紮進灰色霧氣，在霧裡拉出道金色軌跡，“記載著釘死界縫的法子，就藏在錨鏈拖動的紋路裡！”
黑衣男子的虛影突然從道虛空中閃出來，左臉的疤透著紅光，槍尖挑著塊半透明的界石。石片上的紋路一半是金色的實紋，像蛛網般密集，一半是黑色的虛紋，呈霧狀不斷擴散，邊緣還沾著些彩色的晶粉，“剛在界縫邊撿的。”他把界石扔給葉塵，“是兩界擠壓擠出來的玩意兒，能看出哪塊地方虛實摻得最亂，你看...”界石突然跟混沌古印共振，表麵浮出跟節點輪廓一樣的虛實線，“比因果淵的玉佩靈多了，能算出界縫收縮的時辰！”
葉塵的光劍“噌”地出鞘，劍氣在界域上空劃了道"s"形。金紫黑三色光掃過的彩色光點，突然變成無數隻半金半黑的界蝶，蝶翅扇動的頻率漸漸與界域波動同步，前方的虛實屏障竟顯出道漣漪狀的通路，“混沌·輪回·定！”隨著他低喝，界蝶紛紛撲向界縫，在中間織出道半實半虛的光橋，“這些晶蝶能暫時穩住界域波動，趁現在衝進去！”
“衝？這破界域能把老子的火苗劈成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炎烈的火焰虛影正往後縮，葉塵已經駕著船撞穿了那層水膜般的屏障。彩色光點在船身周圍繞成個不斷旋轉的光環，每往前挪一米，就有半圈凝實虛化的能量，半圈虛化實存的波動，“是血脈之力搭的界域橋！”他竄到船頭，突然看見界縫兩側的虛空中，懸著些青銅製的界牌，牌上一半刻著“界內”二字，一半寫著“域外”，卻都在隨著界域波動互換位置，“是古族鎮場子用的玩意兒，看來他們當年也跟這界縫較勁！”
黑衣男子的虛影揮槍挑開道襲來的虛空氣浪，那浪頭被槍風一卷，在空中凝成塊金色的界石，“是虛實失衡的邪玩意兒！”他用槍尖挑著界石，石上的金光碰著槍尖的紅光，突然化作道流光撞向最近的虛空，“這貨能在虛實間變來變去，就趁它顯形的瞬間砸爛，你看...”流光突然跟船身的光環合上，變成顆彩光點鑲在環上，“成了！”
古船剛紮進虛實之隙中層，就被團金黑交織的界霧裹住。葉塵趕緊用混沌之力護船，可那霧跟長了眼睛似的往船縫裡鑽，船板上的木紋一半變得跟水墨畫似的模糊，一半卻清晰得能數出紋路，“是節點失衡的界域場！”水心的藍光突然漲起來，在船周圍裹了層流動的水膜，“這霧能加速虛實轉換，快用彩色晶體的力道鎮住！”
炎烈的火焰虛影突然蹦到船頭，青黑火苗劈成兩半，金色的半團對著實像噴火焰，黑色的半團對著虛影吐寒氣，“混沌火·顯形！”兩團火在霧裡撞在一起，突然炸出道金黑光，“老子的火也能照出虛東西了！比這界域的柱子還靈！”話剛落音，界縫深處突然傳來陣撕裂耳膜的咆哮，一隻渾身裹著虛實鱗片的巨獸從灰色霧氣裡鑽出來，半邊身子是金光閃閃的麒麟形態，爪子踏在船板上留下深深的印記；半邊卻是黑沉沉的霧狀，飄在空中帶起串殘影，咆哮聲震得船板上的虛實紋路開始互換，“是虛實之隙的守關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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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的光劍突然漲得跟船桅似的，劍氣順著界域橋劈下去。金紫黑三色光劈開獸身上的鱗片，彩色的血濺在甲板上，竟化作無數道遊走的虛實線，有的鑽進船板消失，有的浮在空中凝成尖刺，“這貨是兩界之力擰出來的，比因果淵的巨獸滑頭多了！”他突然瞅見獸眉心的彩色晶體，晶體一半亮著實光，一半裹著虛霧，正隨著它的呼吸明暗交替，“砸它晶核！那是它虛實轉換的根！”
黑衣男子的虛影突然從道虛空中閃出來，槍尖精準紮進彩色晶體。紅光炸開來的瞬間，巨獸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身子在實體與虛影間瘋狂閃爍，金色的麒麟爪剛拍碎塊船板，就化作霧氣穿過桅杆，“這破晶核還能調虛實開關！”他剛想把槍拔出來，槍尖卻被晶核裡的力道纏住，一半陷進實體晶核拔不出，一半飄在虛影裡使不上勁，“比界域的霧氣還難纏！”
水心的藍光突然與界域柱共鳴，整艘船變成道藍彩相間的光帶，繞著巨獸轉圈。光帶甩出來的絲，在獸身上纏成個越收越緊的環，“是血脈之力布的定界陣！”女孩的聲音帶著喘，“能把它釘在實界，快灌混沌之力！”
葉塵的混沌古印突然跟巨獸的晶核共鳴，金紫黑三色光順著絲往獸身上爬。巨獸閃爍的身子漸漸凝實，彩色晶體上的裂縫越來越多，“混沌·輪回·固！”隨著他喝一聲，晶核“哢嚓”炸開來，巨獸的身子在光裡慢慢化了，化作無數道彩光融進界縫，灰色的霧氣開始收縮，露出底下隱約可見的界域根基，“成了！”
虛實之隙的波動漸漸平息，露出底下斷裂的界域柱，柱周圍的金色實光和黑色虛霧在彩光點的調和下彙成道清淩淩的界河，順著界域邊緣緩緩流淌，“是界域穩了！”水心的聲音亮起來，“第十四個節點的危機解了一半！”
葉塵走到定界錨前，看見錨鏈上的符文轉出個“界”字，旁邊的古族字寫著“實者不虛，虛者不實”，“是釘死界縫的法子！”他的聲音帶著激動，“這法子能對付其他節點的界域問題，比因果淵的一飲一啄更直接！”
炎烈的火焰虛影突然從堆彩晶碎片裡鑽出來，手裡捏著塊半實半虛的晶體，對著太陽照了照，“這玩意兒一半透光一半吸光！”他把晶體扔給葉塵，“在巨獸炸的地方撿的，是這界域攢的能量晶，能幫節點核心穩得更快！”
葉塵捏著那塊界域晶，突然感覺裡麵有股勁在伸縮。混沌古印跟晶體一碰，他眼前閃過幅畫麵：古族戰士在虛實之隙釘界錨，用界域柱定住兩界，造出彩色的晶體，“是古族的守關記憶！”他的聲音透著驚，“原來每個節點的鎮場玩意兒都有對應的定界招，界域柱的關鍵就是錨定根基！”
黑衣男子的虛影突然指著天上，星圖上的第十四個紅點正慢慢變綠，“是穩了的記號！”他扛起步槍，“還有八十七年，剩下的節點越來越少了！”
古船往節點核心開的時候，葉塵回頭望了眼那道漸漸愈合的界縫。彩色的光帶在界域柱周圍轉成個圓環，像在演示如何釘死兩界的縫隙，“百年時間，夠我們把所有界域的錨點找齊了。”他握緊手裡的界域晶，“隻要界域穩固，虛實分明，百年後的平衡劫，本源核心定能在安穩的界域裡進化！”
炎烈的火焰虛影突然從船艙鑽出來，渾身的火苗一半投下實影，一半飄著虛火，“這破界域把老子的火都搞成雙麵人了！”他竄到葉塵身邊，“等把所有節點搞定，老子把這些界域柱熔成個大閘門，左邊擋虛東西右邊通實界，誰也彆想再糊弄老子的眼睛！”
葉塵看著咋咋呼呼的炎烈，突然笑了。界域邊緣的水膜狀屏障已經變得清晰，金色的山巒在域內靜靜矗立，黑色的虛空也老實了許多。前路雖然還有未知的節點，但隻要這四人一船還在，再滑溜的虛實界域，再難纏的守關獸，終究都能闖過去。
古船朝著界域柱的方向駛去，船尾的界河裡，界域晶的光芒與星圖的光點纏在一起，像在為下一個節點的守護鍛造新的錨鏈。屬於他們的守護路，才剛走到界域交織的關鍵處，更硬的骨頭，還在前麵等著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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