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這孩子……很怪!”
聽到齊大發的回答,齊嘯海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
似是驕傲、自豪。
似是感慨、期待。
“自打他決定入伍的那天起,我就總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我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罷了,罷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爺倆兒的事兒,我這個老頭子實在是管不了嘍。”
……
與此同時,齊竹心家的客廳裡,煙霧繚繞。
十餘個齊家的重要人物圍坐在一起,神情嚴肅,吞雲吐霧。
“大長老終究還是心軟了。”
三長老齊鬆濤拍著桌子,一臉不忿道:
“那父子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拆遷的時候來。
要說他不是為了拆遷款,誰信啊?
他們家的地荒廢了那麼多年,不都是咱們幫忙照料著?
如今要拆遷拿錢了,他們知道回來了,這父子倆,虎狼之心呐!”
“可話說回來,齊嘯海畢竟是齊家血脈。”
一位中年男子猶豫地說:“族譜上寫的清清楚楚,現在咱們還能怎麼辦呢?”
“血脈?”
齊竹心眯起眼睛:
“六十多年不見,我才不管他身體裡流淌的是不是齊家的血呢。
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外人來分我們的錢。
他們家的祖宅剛好是官府劃定的開發區那塊地,最是值錢。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地拿走,這塊地,是咱們大家的!”
“那二長老的意思是?”
齊竹心話音一落,有人緊跟著問道。
齊竹心環視一圈,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抹凶光:
“想辦法讓他們知難而退,如果不行……就用老辦法!”
聽到這話,房間裡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點頭,各懷鬼胎的相視一笑。
夜更深了。
祠堂裡的燈還亮著。
齊大發收拾好碗筷,重新跪在齊嘯海身後。
看著父親手裡不斷摩挲著一枚鏽跡斑斑的軍功章。
齊大發非常罕見的,用十分失望的語調,向齊嘯海問道:
“爹,您說……那些族人,當初真的值得您拚命保護嗎?”
齊嘯海將軍功章放回口袋。
轉頭看向祠堂最右側的一棵參天大樹,未答反問道:
“大發,你知道榕樹為什麼能活幾百年嗎?”
齊大發搖頭。
“因為它不管長到多高,都會垂下氣根,重新紮入土地。”
齊嘯海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們齊家人也該是這樣,不管走得多遠,根永遠在這裡。
或許我的這番觀念是錯的,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無論是非對錯,就讓我完成這個在心裡壓抑了幾十年的夙願吧。
就像你小時候經常問我你娘去哪兒了一樣。
我也很想我的爹娘啊。
誰知年少那一彆,就是整整六十七年。
在這麼久的牽掛回憶影響下,對與錯,值不值得,根本不重要。
隻要能陪在爹娘身邊,能給他們上上墳,說說話,這就足夠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
(這三章是比較重要的鋪墊,鋪墊的內容,義父們也能從小說名裡看出來。
義父們可以期待、猜測一下,主角會用怎樣的方式,完成書名的壯舉?
晚點至少還有一章,回歸主角,君子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