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
符澤見狀,心中微微一緊。
他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已是波瀾起伏。
難道是……因為我?
他暗自忖度,這具身體的原主雖是大皇子,但我這魂魄,終究是天外來客。
這杆“山河”更是與我靈魂綁定,難道……此方天地,終究還是有所排斥?
連齊先生這般已近乎於道的存在,也無法將此地氣運加持其上?
人皇係統雖強,可若是被這方天地本源所不容,那未來的路,恐怕會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就在符澤心念電轉之際,齊靜春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搖頭,臉上帶著一種哭笑不得的複雜神情。
“非也,非也。”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
“符小友,你……誤會了。”
“我並非猶豫是否該動手,而是……”
齊靜春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死死盯住那杆通體流淌著淡淡光華、仿佛蘊藏著無儘山河畫卷的長槍,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歎。
“而是驚歎於你這杆‘山河’的……氣魄!”
“其內蘊含的浩然之氣,磅礴浩瀚,堅韌厚重,竟仿佛能包容天地萬物,承載古今歲月!”
“莫說區區兩個字……”
齊靜春的聲音微微拔高,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激動,看向符澤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行走的神跡。
“便是將這整座登仙台上,自古至今留下的所有文字、所有氣運、所有精神烙印,儘數篆刻其上,我亦覺得……”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傳入符澤和稚圭耳中。
“它,綽綽有餘!”
此言一出,不僅符澤愣住,連旁邊一直豎著耳朵、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稚圭,也驚得小嘴微張。
齊靜春眼神一定。
“也罷!既然如此,我齊靜春今日便效仿古之聖賢,行一件前無古人之事!”
他望著符澤,眼中精光熠熠。
“今日,我便將記載天地萬物、山川地理、奇珍異獸之總綱——一部完整的《山海經》,贈予你這杆‘山河’!”
《山海經》?!
稚圭在一旁聽得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溜圓。
《山海經》?那可是……等等,齊先生說的是贈予“山河”?
是《山海經》三個字?她心中快速盤算著。
嘶……這登仙台上,能得齊先生親手刻下三個字的本命物,古往今來,怕也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了吧?
這家夥……好像,好像是有點真本事?
她偷偷瞥了一眼符澤,眼神複雜了許多。
“勉強……算你有點厲害吧。”
誰知齊靜春卻耳尖聽見了,轉過頭,看著她不禁失笑道。
“小姑娘,想岔了。”
稚圭一愣:“啊?”
齊靜春搖了搖頭,目光重新落回符澤和他的長槍上。
“非是‘山海經’三個字。”
“是……”
“整整一部,《山海經》全冊!”
說完,連齊靜春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起來,揉了揉眉心。
“符小友,你可真是……給我齊靜春找了個前所未有的大活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