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後山，除了祖墳，可沒什麼寶貝。
符澤卻不多言，隻邁開步子，當先而行。
陳平安見狀，雖滿腹疑竇，卻也隻得老老實實跟上。
在他心中，這位符大哥行事，向來有其深意。
山道蜿蜒，林木幽深。
二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地行至半山腰。
忽地，前方拐角處，蹄聲清脆，一頭毛發雪白、宛若玉雕的靈鹿輕盈躍出，鹿背上端坐著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著素雅青衫，眉如遠黛，目似秋水，氣質清冷，宛若空穀幽蘭，不染凡塵。
正是賀小涼。
她勒住白鹿，目光落在前方的陳平安身上，清聲道。
“這位小哥，敢問此山可有路徑通往山巔？”
陳平安心思單純，正要回答，符澤卻已上前一步，擋在了陳平安身前，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位姑娘，可是要上山祭祖？”
賀小涼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旋即頷首：“正是。”
“可以。”符澤伸出一隻手，指節分明，“不過，咱們這兒有規矩，外鄉人上山，得先交神仙錢。”
此言一出，不僅陳平安愕然，連賀小涼身後跟隨的幾名青衫男女，亦是麵露不豫之色。
賀小涼倒是並未動怒，隻是眸光微凝，細細打量了符澤片刻，才緩緩啟唇。
“閣下便是符澤吧？驪珠洞天這幾日風波迭起，聲名赫赫，似乎都與閣下脫不開乾係。”
符澤眉梢一挑，心中略感詫異，這女子的消息倒是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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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玩味地反問。
“哦？消息傳得這般快？看來賀姑娘背後的勢力，在咱們這小小的驪珠洞天，安插的耳目著實不少啊。”
這話語，聽似尋常，卻暗藏機鋒，令賀小涼身後的幾名弟子麵色微變。
賀小涼依舊神色平靜，隻淡淡一笑。
“符公子說笑了。小女子不過是恰逢其會，聽聞些許傳言罷了。”
她取出一隻小巧的錦囊，從中摸出幾枚光華內斂的銅錢。
“若符公子願意帶路，這點神仙錢，不成敬意。”
符澤毫不客氣地接過，掂了掂，收入袖中，而後對陳平安一擺手。
“陳平安，帶路。賀姑娘一行，與我們同路。”
陳平安木訥地點點頭，心中卻嘀咕。
符大哥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些！
一行人繼續上山。
賀小涼驅鹿與符澤並肩而行，似是無意般攀談起來。
“聽聞符公子踏足純粹武夫一道，不過短短半月光景？而在此之前，似乎還曾遭遇重創，修為儘失？”
符澤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賀小涼繼續道：“小女子著實好奇，符公子究竟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日內，有此驚天成就？這等進境，莫說是我等三教弟子，便是放眼整個浩然天下，恐怕也是聞所未聞。”
她語氣誠懇，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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