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這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沒水澆灌,地裡顆粒無收。沒水飲用,人畜都活不下去。年輕人有些本事的,都拖家帶口往外逃了。隻剩下我們這些老骨頭,生於斯長於斯,埋骨也想埋於斯,舍不得離開這片祖宗傳下來的土地啊……”
老者說著,老淚縱橫。
“我們也曾聯名上告,求官府做主。官府也派人來看過,可那些大人又能有什麼法子?連皇室宗親都派人查探過,最後也是不了了之,隻說天災,讓我們自求多福。唉……眼看這地方一天天敗落下去,人心也就散了……”
符澤靜靜聽著,心中已然雪亮。
天災?怕不是那麼簡單。
他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方,沉吟片刻,轉向老者。
“老丈可知,當年水源最為豐沛之地,在何處?”
老者微微一愣,隨即指了指東邊一個方向。
“若說水源,原先東邊那條‘龍須河’是我們這兒的母親河,河水最是充沛不過。還有南邊山坳裡的‘月牙泉’,泉水甘甜,冬暖夏涼。可惜,都乾了,都乾了……”
“多謝老丈。”符澤微微頷首,隨即對陳平安和稚圭道。
“走,去看看。”
陳平安應了聲,扶著老者到路邊歇下,又從車上取了些乾糧清水留下,這才趕忙跟上。
稚圭撇了撇嘴,對這些凡塵俗事本不甚在意,但見符澤如此鄭重,也隻好按捺性子跟上。
三人依著老者所指,先往東行。不多時,便到了一條乾涸的河床。
河床寬闊,布滿龜裂的泥土和散亂的鵝卵石,可見當年水流之盛。
符澤沿著河床行走,神念緩緩鋪開,仔細探查。
片刻後,他又帶著二人折向南方山坳。
那所謂的“月牙泉”早已不見泉水,隻剩一個乾裂的深坑。
符澤在泉眼舊址佇立良久,雙目微闔,指尖偶爾掐動,似在推演。
他體內的《人皇決》自行運轉,對周遭地氣靈氣的感應遠超常人。
原本以為是何等妖族大能作祟,吸乾了此地水源。
可一番探查下來,符澤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隻覺得荒唐又可笑。
“如何?”稚圭見他神色有異,忍不住開口。
符澤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即逝,語氣平淡。
“並無妖氣殘留,也非天災。”他伸手指了指乾涸的泉眼,又遙指先前的河床方位。
“此地水源脈絡並未斷絕,隻是被人以陣法強行截斷,改道挪移了。”
“陣法?”陳平安聞言,滿臉不解,眉頭緊鎖。
“誰會做這種事?將這方圓十裡的水源都引走,對他們又有何好處?這不是斷了這些百姓的生路嗎?”
在他樸素的觀念裡,無法理解這等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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