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遼十萬鐵騎枕戈待旦，隻需陛下一聲令下，踏平嵩山如犁庭掃穴！
何苦以身犯險？若有閃失……”
他的話被耶律鐵獅的怒吼打斷：
“將軍未免小覷陛下！
他本就是天下第一的絕世武者，單槍匹馬破少林，正是要讓南朝知道，我大遼兒郎，一人便可敵千軍！”
帳內氣氛驟然緊張，火藥味幾乎要壓過炭火的暖意。
忽有偏將扯開嗓子：
“諸位何須爭論？
陛下此舉，既是立威於南朝，更是為我大遼西進鋪路！
待陛下歸來，我等定能隨他踏破汴梁，活捉宋皇！”
這句話如火星墜入油桶，瞬間點燃眾將豪情。
“不錯！滅大宋，掃大理，破吐蕃！”
“讓中原列國，儘皆匍匐在陛下腳下！”
“諸位！想想那場麵！”
驃騎將軍完顏烈一腳踩上案幾，手中酒碗高高揚起，酒水潑灑在羊皮繪製的中原地圖上，
“陛下身披玄甲衝在陣前，降龍掌力震碎敵營轅門，我等率領鐵騎緊隨其後，馬蹄踏過之處，南朝城池儘皆化作齏粉！”
他雙目赤紅，仿佛已看見旌旗蔽日的征伐盛景，
“待攻破臨安城那日，我定要在宋皇的金鑾殿上，為陛下斟滿慶功酒！”
“好！痛快！”
親衛軍統領哈赤古猛然抽出腰間彎刀，刀鋒在炭火映照下泛著幽光，
“我還記得三年前隨陛下突襲叛軍大陣，他單槍匹馬闖入敵營，刀光閃過之處，敵將頭顱如西瓜般滾落！”
他重重捶打胸膛，鐵甲發出悶響，
“如今陛下武功更勝往昔，若能隨他蕩平中原，我就算馬革裹屍，也定要讓後世子孫知道，我哈赤古曾追隨當世第一戰神！”
帳中最年輕的先鋒官拓跋野“謔”地站起，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卻難掩眼中熾熱：
“我自小聽著陛下的英雄事跡長大，當年在中原武林以一敵百，現在又獨破少林寺！”
他握緊腰間佩劍，指節發白，
“我願做陛下陣前第一卒！
待拿下大理時，我要第一個攀上城牆，插上大遼的狼頭戰旗！”
“不止如此！”
虎賁中郎將烏延戍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箭傷疤痕，
“諸位可還記得當年掃滅叛軍一戰？
陛下為救我等，隻身擋在大軍前方，箭雨之中竟徒手接住射來的箭矢！”
他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這樣的陛下，值得我等以命相搏！
等西進吐蕃時，我定要為陛下掃清前路，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
“對！踏平吐蕃，直取天竺！”
“讓四方蠻夷都知道，大遼鐵騎所至，皆為陛下疆土！”
群情激昂間，老將軍耶律峰緩緩起身，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向往：
“想我戎馬一生，從未見過如此人物。
若能在陛下麾下，將大遼版圖擴至東海之濱、西域大漠……”
他遙望帳外雪夜，蒼老的聲音中帶著顫意，
“此生無憾矣！”
群情激昂中，角落裡幾名軍官卻麵色蒼白如紙。
雁門守將張猛偷偷將袖中剛收到的軍餉回扣清單攥成紙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想起半月前克扣的五百石糧草，後頸滲出的冷汗順著鐵甲縫隙往下淌。
散帳後，雪夜愈發深沉。
張猛溜回營房，顫抖著撬開床底暗格，將記載著貪墨明細的賬本、收受賄賂的字畫一股腦塞進火盆。
火苗舔舐著紙張，映得他臉上陰晴不定：
“蕭陛下連少林寺都能單槍匹馬踏平，我這點醃臢事豈不是一眼就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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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營房，管糧參軍正將成箱的私鹽推進枯井，水花濺在臉上，分不清是雪水還是冷汗。
雲麾校尉陳安縮在馬廄角落，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火把。
他剛從暗格裡扒出的三封密信在火苗中蜷曲，信上記錄著與南朝商人倒賣軍糧的肮臟交易。
馬蹄不安地刨著地麵，驚得他渾身一顫，慌忙將未燒儘的殘片塞進喂馬的草料裡。
"蕭陛下連少林寺的銅人陣都能打碎，我這點勾當......"
他對著馬槽裡的倒影喃喃自語，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發誓明日就把克扣的餉銀補回。
輜重營都統趙有財的汗珠砸在檀木算盤上，劈啪作響。
他瘋狂撕扯著記載虛報傷亡、冒領軍餉的賬本，碎紙如雪花般落滿青磚地。
突然，院外傳來巡夜士兵的腳步聲，他瞳孔驟縮，將撕碎的紙片一股腦塞進嘴裡，喉嚨被鋒利的紙邊刮出血痕。
等腳步聲遠去，他跪在滿地狼藉中乾嘔，對著家祠裡列祖列宗的牌位磕頭：
"老趙啊老趙，再敢貪一文錢，就讓雷劈死我！"
羽林衛副統領孫德海的情形更狼狽。
他把受賄得來的翡翠扳指、珍珠香囊埋進後花園的牡丹花叢時，鏟子不慎磕到石頭，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如同驚雷，嚇得他差點跌進土坑。
"完了完了，肯定被人聽見了......"
他哆哆嗦嗦地用泥土蓋住贓物，又拔起幾株牡丹重新栽上做掩飾。
回到臥房，他盯著牆上的《出師表》墨寶，冷汗浸透了後背的官服。
這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軍官們，此刻在各自的府邸裡如同驚弓之鳥。
他們或是火燒賬本，或是掩埋贓物，或是銷毀密信，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寒夜裡，用顫抖的雙手拚命抹去罪證。
每一聲犬吠、每一陣風聲，都能讓他們心臟驟停，仿佛那就是蕭陛下前來清算的腳步聲。
遠處校場傳來更夫梆子聲，凜冽的北風中，此起彼伏的誓言混著銷毀罪證的劈啪聲，在遼營上空回蕩。
有人對著高懸的將星發誓要追隨蕭峰成就霸業。
有人對著炭火灰燼暗自祈禱躲過一劫。
而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單槍匹馬改寫武林格局的身影，此刻已化作他們心中不可戰勝的圖騰。
也成了懸在貪官汙吏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
……
兄弟們，求送我一些小禮物，謝謝！
作者想吃小熊餅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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