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喬雖不是什麼大英雄,卻也頂天立地。”
“豈是背信棄義、賣師求榮之徒?!”
“師傅待我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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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落江湖時,是他收留我。”
“我武功低微時,是他手把手教我招式。”
“我被人欺辱時,是他為我撐腰!”
“他傳我武功,更教我做人的道理。”
“這份恩情,我記一輩子!”
段喬的聲音越來越響。
帶著哭腔。
卻更顯堅定。
“我便是死,化作一抔黃土。”
“也絕不會做那豬狗不如的背叛之事!”
“你想讓我背叛師傅?做夢!”
“我便是做了鬼,也要睜大眼睛看著你們慕容家如何家破人亡。”
“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最後。
他更是忍不住冷笑起來。
那笑聲裡滿是譏諷。
像針一樣紮人。
“複國?”
“就憑你們慕容家這幾條躲在陰溝裡算計人的臭魚爛蝦。”
“也敢做那千秋大夢?”
“我師傅蕭峰,行得正坐得端。”
“英雄蓋世,才是真正值得天下人敬仰的人物。”
“說是真龍天子也不為過!”
“你們這群陰險小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還敢妄談複國?”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一旁的康敏看得心急如焚。
雙手緊緊攥著裙擺。
指節都泛了白。
她見段喬不僅不答應。
還把慕容複罵得狗血淋頭。
生怕慕容複動怒遷怒自己。
連忙上前一步。
對著囚車裡的段喬急聲道。
“喬兒!你怎麼這麼傻!”
“複郎他是真心為你好啊!”
“那蕭峰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讓你這麼死心塌地跟著他?”
“他都自身難保了,你跟著他隻有死路一條!”
“快答應複郎,彆再強了!”
“閉嘴!”
這兩個字幾乎是同時響起。
不僅是段喬。
連一直靠在囚車角落、閉目沉默的蕭遠山。
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猛地抬頭。
他本就須發皆白。
此刻更是氣得須發倒豎。
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雙目圓睜。
死死盯著慕容複和康敏。
怒喝聲震得囚車都微微晃動。
“慕容氏一家,全是陰險卑鄙、無恥之尤的小人!”
“上至慕容龍城那老賊,躲在背後耍陰謀詭計,不敢見人。”
“下至慕容複你這小畜生,靠著花言巧語誘騙他人,手段下三濫!”
“隻會用這等齷齪伎倆算計我峰兒,你們不得好死!”
他往前挪了挪。
雙手抓住鋼欄。
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聲音裡滿是滔天的怒火與護犢之情。
“我峰兒一生光明磊落,行俠仗義,英雄蓋世。”
“武林中誰不敬佩?”
“他從未做過殺人弑師之事。”
“都是你們慕容家編造謊言,栽贓陷害!”
“你們這群醃臢東西,彆說與他為敵。”
“就算給他舔腳底,都不配玷汙他的鞋子!”
段喬也跟著怒吼。
聲音裡滿是悲憤。
“我師傅光明磊落,你們卻用毒計暗算。”
“用謊言抹黑,簡直豬狗不如!”
“今日你們囚我辱我。”
“他日師傅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為我,為所有被你們陷害的人報仇!”
蕭遠山接著罵道。
“慕容複!你以為用榮華富貴就能收買人心?”
“你祖父老奸巨猾,你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可惜滿肚子都是壞水!”
“想讓喬兒背叛峰兒,想害我峰兒性命。”
“我蕭遠山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你們慕容家的複國夢,就是建立在彆人的鮮血和冤屈之上!”
“這種肮臟的夢想,遲早要破滅!”
段喬的聲音嘶啞。
卻依舊有力。
“我等著看你們慕容家覆滅的那一天。”
“等著看你們一個個身首異處,遺臭萬年!”
一老一少。
一個聲音蒼老卻飽含怒火。
一個聲音稚嫩卻滿是堅定。
罵聲如潮。
字字誅心。
像無數把尖刀。
狠狠紮在慕容複的心上。
周圍的侍衛們聽得心驚膽戰。
紛紛低下頭。
不敢看慕容複的臉色。
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慕容複長這麼大。
何曾受過這等辱罵?
從前在江南。
無論是武林同道還是世家子弟。
誰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喊一聲“慕容公子”。
連半句重話都不敢說。
可如今。
他竟被兩個關在囚車裡的階下囚指著鼻子痛罵。
老的罵他祖孫陰險。
小的咒他家族覆滅。
那些話像淬了毒的針。
密密麻麻紮在他心上。
又像滾燙的油。
澆得他胸腔裡的怒火瞬間翻湧起來。
不過片刻。
他原本還算俊朗的臉便漲得鐵青。
眼底的陰鷙徹底褪去了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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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剩赤裸裸的殺意。
連握著劍柄的手指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嗆啷”一聲脆響。
腰間的長劍被他猛地抽出。
寒光順著劍刃流淌。
在火把的映照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劍尖直直指向囚車內的段喬。
聲音裡裹著刺骨的寒意。
厲聲道。
“小雜種!你找死!”
話音剛落。
他便要提劍上前。
劍風已帶著幾分淩厲的殺意。
刮得周圍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複郎!不要!”
康敏嚇得魂飛魄散。
花容瞬間失了血色。
臉上的嫵媚儘數被驚恐取代。
她也顧不上儀態。
踉蹌著往前撲了兩步。
伸出雙手死死抱住慕容複持劍的胳膊。
指甲幾乎要嵌進他錦袍下的皮肉裡。
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連哀求都顯得急促。
“龍城老祖宗交代過的!”
“他們……他們是牽製蕭峰的關鍵,還有大用!”
“絕對不能殺啊!”
“殺了他們,就沒籌碼對付蕭峰了!”
慕容複的手臂被康敏死死抱住。
動不得半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
那是真真切切的恐懼。
連呼吸都帶著慌亂。
還有她話語裡的哀求。
像一根細弦。
輕輕扯了他一下。
緊接著。
祖父慕容龍城在馬車上的叮囑又響在耳邊。
那老奸巨猾的聲音反複強調。
“蕭遠山與段喬,是蕭峰的軟肋。”
“留著他們,才能逼蕭峰就範。”
“萬萬不可殺……”
兩股力量拉扯著他。
胸腔裡沸騰的殺意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雖未完全熄滅。
卻也勉強壓了下去。
他狠狠喘了口氣。
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
死死瞪著囚車內的段喬和蕭遠山。
段喬依舊怒目圓睜。
蕭遠山也梗著脖子。
兩人絲毫沒有服軟的模樣。
慕容複咬了咬牙。
手腕一翻。
長劍“嗆啷”一聲收回劍鞘。
隻剩下劍刃摩擦劍鞘的餘響。
在夜裡格外刺耳。
他的語氣冰冷如鐵。
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好!很好!”
“你們今日就儘管嘴硬!”
“我倒要看看,等蕭峰的人頭落地。”
“你們沒了靠山,是否還能如此硬氣!”
“到時候,我定要讓你們嘗遍世間酷刑。”
“後悔今日說過的每一句話!”
說罷。
他再也不願多看囚車內兩人一眼。
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臟了自己的眼睛。
他猛地轉過身。
一把摟住還在驚魂未定的康敏。
手臂收得極緊。
幾乎要將她勒得喘不過氣。
根本不顧及她的感受。
粗暴地拖著她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康敏的裙擺被地麵的石子勾住。
撕裂了一道口子。
她卻不敢吭聲。
隻能踉蹌著跟上慕容複的腳步。
眼底掠過一絲深深的苦澀。
營帳外的寒風還在呼嘯。
營帳內卻燒著炭火。
暖意融融。
可這份溫暖。
卻驅散不了空氣中的壓抑。
慕容複一踏進營帳。
便將康敏狠狠推在鋪著錦緞的床榻上。
錦被被撞得褶皺起來。
他之前在段喬那裡受的所有窩囊氣。
被辱罵的屈辱。
此刻儘數化作了暴戾的欲望。
連看都沒看康敏蒼白的臉色。
便俯身壓了上去。
康敏被推得渾身發疼。
心口像堵了一塊石頭。
苦澀的滋味蔓延開來。
她知道。
慕容複這是把她當成了發泄怒火的工具。
可她不敢反抗。
也不能反抗。
隻能強壓下心底的委屈與恐懼。
緩緩勾起嘴角。
擠出一抹嫵媚的笑。
伸手環住慕容複的脖頸。
聲音軟得像水。
“複郎,彆氣了……”
“都是他們的錯,不值得你動這麼大的火……”
她一邊說著。
一邊用儘渾身解數曲意逢迎。
指尖輕輕劃過慕容複的脊背。
試圖撫平他身上的戾氣。
帳幔被風輕輕吹得搖曳起來。
遮住了床榻上的景象。
隻偶爾傳來幾聲壓抑的喘息。
伴著炭火偶爾爆裂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裡持續著。
直至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才漸漸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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