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麵太過匆忙,甚至可以說是偶然撞見的,她沒好好打扮。
這次,她要重新做套衣服,然後買些新首飾,最好再瘦幾斤。
如此才能完美無瑕,一舉拿下這莽夫的心!
她堂堂京城貴女,憑什麼被一個男人嫌棄?
沈淩瑤低頭掩去唇角弧度。
她早從裴臨淵那得知,謝沉戟退婚真正原因。
其實,他根本不喜歡溫柔賢惠的女子,他想要像裴清婉那樣高傲又蠻橫的。
如此一來,才配得起他這個粗人。
裴清婉雖然名字清麗溫婉,可本人性格卻囂張跋扈,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
謝沉戟就是聽說了她這個名聲,當年才同意應了父母說的這門親事。
否則,以他的脾氣,根本不會在京城找夫人。
很快,裴家送了請帖,邀請謝沉戟七日後來裴家敷衍。
而裴玉嫣也開始準備起來,整個人都變得十分忙碌。
……
暮色漸沉,裴臨淵的書房裡燭火搖曳。
沈淩瑤端著剛熬好的藥膳推門而入,正撞見裴臨淵匆忙將什麼東西塞進袖中。
“夫君藏什麼呢?”
她放下瓷碗,故意湊近。
“莫不是永嘉郡主又送情詩來了?”
裴臨淵冷著臉將公文翻得嘩啦響:“多事。”
沈淩瑤也不惱,自顧自舀了勺藥膳吹涼:“趁熱喝,加了雪蓮的,專治某些人嘴硬心軟的毛病。”
“嗬。”裴臨淵終於抬頭,燭光在那雙鳳眼裡跳動著危險的火苗。
“比起雪蓮,夫人不如解釋解釋……”他忽然從案幾下抽出一本冊子。
“《百毒解》裡為何夾著北疆解毒方?”
沈淩瑤手一抖,湯勺撞在碗沿發出清脆聲響。
她強自鎮定地攏了攏鬢發:“世子翻我東西?”
“你我如今一體,何分彼此。”
裴臨淵將那方子湊近燭火,照出紙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夫人何時對北疆"醉夢散"這麼上心了?”
“隨便研究……”沈淩瑤劈手去奪,卻被他順勢拽入懷中,“萬一哪天用得上……”
話音未落,裴臨淵突然按住她後腰往懷裡一帶。
沈淩瑤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鼻尖撞上堅硬的胸膛,頓時嗅到一縷極淡的血腥氣。
“受傷了?”她猛地扒開他衣領,果然看見肩頭滲血的繃帶,“不是說劍傷已經結痂了嗎!”
裴臨淵任由她折騰,唇角微揚:“阿瑤這是心疼了?”
“誰心疼你!”
沈淩瑤輕捶他一下,然後趁機掙脫去旁邊的架子上翻出備用藥匣。
明明眼底關心,可嘴上仍是冷硬。
“我是怕你死了,沒人給我撐腰查案。”
她拿著藥坐在他身邊,然後手法嫻熟地拆開他肩頭染血的繃帶,卻在看見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時指尖一顫。
這分明是新傷,看形狀還是為護住什麼人才會受的貫穿傷。
“今日去校場,不小心……”他試圖解釋。
“撒謊。”沈淩瑤沾了藥膏狠狠按在傷口上,“這是短劍傷,校場哪來的短劍?”
裴臨淵肌肉繃緊,卻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