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你要做什麼?快把槍收起來。”
王明義看到牛宏拎起了槍,連忙開口嗬斥。
“我想乾什麼?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他們侮辱誹謗我和東升嫂的名譽,就該道歉;燒毀東升嫂家的柴火,就該賠償;死在彆人家大門口,帶來的晦氣,就該想法驅除。
王副縣長,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你……”
王明義看到牛宏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裡,一張臉瞬間臊得通紅。
“我怎麼了?他們三個犯了事兒,現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門兒都沒有,不兌現我的條件,今兒個誰都彆想離開。”
牛宏說著,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
“牛天才,你作為生產大隊長,就不知道管管你的社員群眾?”
王明義看到自己約束不了牛宏,急忙將牛天才拎了出來。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
“哦,王副縣長,我的明白。”
牛天才答應一聲,衝著王明義微笑著點點頭,隨即看向牛連升、胡麗晶夫婦,厲聲說道。
“你們侮辱誹謗牛宏,大夥兒全都看在眼裡,今天,你們必須向他賠禮道歉。
牛春燒毀牛東升家的柴火垛,屬於損壞彆人的私有財產,你們作為他的爹娘必須代為賠償。
你們的兒子死在彆人家的大門口,是真的晦氣,你們必須想辦法驅除。”
牛天才的話說完,現場一片沉寂,總感覺那裡有些不太對勁兒。
“大隊長,你……”
牛連升驚愕地看向牛天才,喃喃地說道。
牛天才看向牛連升,用手一指王明義,
“我也是按照王副縣長的指示行事,你們還是抓緊時間照辦吧。”
王明義看著牛天才,喘氣如牛,心裡暗罵,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去管牛連升他們,我讓你管的是牛宏。
這個牛天才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裝做糊塗。
明知自己被人擺了一道,可偏偏又無話可說,王明義一時間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牛宏微笑著看向牛天才,心中衝他一挑大拇指。
楊振棠滿麵含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吱聲,他倒要看看王明義今天該怎麼收場。
此刻,張巧英領著牛鮮花從人群中穿過,要去牛家屯小學上學。
胡寒山看在眼裡,心中一動。
看向牛宏說道,
“牛宏,你彆欺人太甚,你也有親人,就不怕他們遭報應嗎?”
一句話落在牛宏的耳中,立刻讓他臉色大變,怒吼一聲,
“我日尼瑪。”
快步來到胡寒山的近前,舉起槍托朝著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
“哎喲。”
撲通一聲,胡寒山被牛宏砸倒在地,頓時血流滿麵。
圍觀的社員看向胡寒山,目光中充滿了鄙視。
“小子,我告訴你,敢打我家裡人的主意,我滅你滿門。”
牛宏的話音剛落,現場頓時鴉雀無聲,當著副縣長、武裝部長的麵竟然說滅人家滿門,這是何等的狂妄。
這還是曾經那個老實巴交、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牛宏?
不像,
太不像了。
可他的確就是牛宏本人。
牛勝利以及其他民兵隊員看著牛宏,感覺他很是陌生。
“你叫胡寒山,是什麼縣人民委員會辦公室委員,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