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大隊長你放心去當,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的,儘管來問我們這些老家夥,
我們三個一定會全力幫助你、支持你當好這個大隊長。”
牛向東也連忙表態,極力讚成牛宏來當這個大隊長。
隨後,牛滿倉,牛狗剩,甚至是不善言辭的牛門墩也都一一表態支持。
牛宏見狀,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站起身,說道,
“感謝各位長輩,各位兄弟,還有李主任的支持。既然大家如此厚愛,我就卻之不恭了。
在此,我敬大家一杯酒。”
一旁的牛門墩湊上前,低聲說道,
“牛宏兄弟,你說這話,是啥意思啊?”
“就是,牛宏兄弟感覺你好有學問的樣子。”
牛狗剩在一旁附和,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
“哈哈,你倆少貧嘴,喝酒。”
牛宏哈哈一笑,突然心裡有所感觸,看向牛向東說道。
“向東叔,趁著冬天農閒,我們還是把夜校掃盲班開起來吧,讓屯子裡的年輕人多識字。
避免以後進了城,連個茅廁都不認識。”
不等牛向東回應,牛滿倉接過話茬,說道。
“牛宏兄弟,看你說的,進了城誰還能不認識茅廁?
即便不識字,還能不會聞味兒嗎?
一聞臭味,不就知道那是茅廁了嗎?”
牛天才聞聽,放下手裡的酒杯,看向牛滿倉嗬嗬一笑,
“滿倉,城裡的茅廁不像我們家裡是男女共用,城裡的茅廁是分男女的。
男茅廁門口寫著個男字,
女茅廁門口寫著個女字。
不識字,你知道該進那個茅廁、不該進那個茅廁?
如果進錯了女茅廁,你小子就等著蹲大獄吧。”
牛天才的話音剛落,牛滿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光天化日之下,走進女茅廁,不用想。
蹲大獄都是輕的,搞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牛向東眼見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輕咳一聲,
“咳咳,牛宏的提議挺好,隻是……”
牛向東的話說到一半,麵露難色,沒再繼續說下去。
“向東叔,有話請直說。”牛宏見狀連忙開口打消他的顧慮,試圖讓牛向東把話說完。
“重開夜校掃盲班,需要煤油點燈照亮,需要老師授課,最關鍵的是,晚上的出行安全問題急需解決……”
牛向東一口氣說了許多開辦夜校掃盲班的難處,尤其是第三條,牛家屯坐落在帽兒山的外緣,每年冬天的夜裡都少不了野獸的光顧。
如果學員們來牛家屯小學上課,晚上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野狼,老虎啥的,豈不是要丟了性命。
安全無小事,牛向東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牛宏聽後,略一沉吟,開口解釋說。
“向東叔,煤油燈所需要的煤油,我們可以花錢買,不是每個屯都有一定的配額、指標嗎?
至於你說的老師,我們牛家屯小學不就有現成的嘛,杜老師,姚老師不都可以嗎?
還有你說的夜裡的出行的安全問題。
我們有民兵,可以讓民兵們在進出屯子的路口燃起篝火,站好崗,密切關注屯子外的野獸,一經發現,立刻開槍擊斃。”
牛宏對牛向東提出的問題,挨個進行了分析解答。
聽得李翠花不停地點頭讚同,牛滿倉、牛狗剩以及牛門墩三人也覺得牛宏說得有道理。
哪知,牛向東淒然一笑,說道。
“牛宏大侄子,有個情況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們牛家屯會計室被人撬門彆鎖,把錢全偷沒了。
一分錢都沒有給我們剩下。
可以說,我們牛家屯現在就是一個窮光蛋。”
牛宏聞聽,臉上露出驚詫的神情。
故作疑惑地說道,
“向東叔,會計室被偷,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呢?”
“就是你們去胡家莊的那天晚上,李主任可以作證。”牛向東無比痛心地說著,臉上掛滿深深的無奈。
“向東說的對,就是那天晚上出的事兒。”
李翠花也是一臉的沉重,她心裡很清楚,一個屯子連一分錢都沒有,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牛家屯連購買農藥的錢都拿不出來。
來年的糧食生產,一旦遭遇病蟲害,如果沒有農藥進行治理,那就隻能等著糧食絕收。
糧食絕收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牛宏聞聽,眉頭微蹙,片刻之後,輕聲說道。
“夜校掃盲班也先開起來,不能讓我們牛家屯的年輕人一直做文盲。
隻是,我們生產大隊的賬麵上連一分錢都沒有,的確是個大問題,該怎麼解決呢?”
牛宏最近忙著在山裡打獵,這個大隊長當的又太突然,讓他一時間忘記了會計室被盜,賬麵上沒錢的窘境。
他的兜裡不能說沒錢,但是,他自己的錢是絕對不會往外拿的。
想要解決牛家屯當前的困境,又該從哪裡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