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打擾你休息了,請問宣明軒的家是哪個院子?”
“你找誰?”
老人看向夏萩,側著耳朵,詢問。
“宣明軒,人稱關東虎宣二爺。”
老人愣怔了片刻,回答說,“不知道,不認識。”
“大叔,這是十裡坡村不?”
“是啊!你們找誰?”
“哦,打擾你休息了。”
夏萩看到老人大腦有些糊塗,連忙寒暄一句,帶人轉身離去。
“公安局,要找宣二爺,想從我的嘴裡問出信息,沒門兒!”
老人緩緩關上房門,嘴裡念叨著慢慢走回炕邊,吹滅油燈,閉眼睡覺。
……
“邦邦邦,”
“老鄉,我們是縣公安局的,請開一下門。”
夏萩的聲音消失,房間內的鼾聲登時停了下來。
“老鄉,我們是金山縣公安局的,找你了解點情況,麻煩你開下門。”
房間裡是一片沉寂。
“萩哥,撞門吧。”
一旁有人悄聲向夏萩提出建議。
“好。”
夏萩的話音剛落,就見有人抬起腳衝著房門狠狠踹了下去。
咣當一聲,
房門應聲倒地,夏萩手持著手電筒當下衝進了房內。
“彆動,我們是金山縣公安局的。”
夏萩看向土炕上一臉驚恐的男人,厲聲嗬斥。
心裡說,敬酒不吃吃罰酒。
土炕上的男人看到夏萩等人來者不善,一臉驚恐的說道,“大哥,我們家的東西,看上的隨你拿,千萬彆傷害我們。”
“哼,不識抬舉的玩意兒,我們是金山縣公安局的,正在辦案,現在讓你配合我們執行任務。”
“一定,一定。”
體若篩糠的男人借助夏萩的手電筒的燈光,匆匆穿起衣服,套上靰鞡鞋,站在炕邊,局促不安。
“走吧,帶我們去宣明軒的家,敢欺騙我們,把你抓去坐牢,我們現在已經記住了你家的位置。
你跑得了和尚破不了廟。”
夏萩的話讓眼前的男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嘴裡囁嚅著說道。
“大哥,你還是饒了我吧,要是讓宣二爺知道是我出賣了他,他會扒了我們全家人的皮的。”
“哦,你們都這麼怕他?”
夏萩不解的詢問說。
“大哥,你們是真不知道他的實力啊,他弟兄八個,個個不但工夫了得,而且槍法如神。
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求求各位大哥饒了我吧!”
“哦,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必須的,各位大哥,就你們這幾個人過去找他,那就是羊入虎口,自身難保。我勸你們,趁他還不知道情況,趕快離開這裡吧!”
夏萩聽後,冷冷一笑,說道,
“真當我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會相信你的謊言?”
男人看到夏萩不聽勸,氣憤不已,用手一指門外,低吼道,“村子裡最氣派的房子就是他們家,你們去找他去吧。”
“如果讓我們知道你在欺騙我們,小心你自己。”
夏萩說完,轉身帶人離開。
“哼,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去吧,都去吧,能活著出來才算你們有本事。”
男人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一邊把自己的房門重新安裝好,一邊嘴裡念叨著。
柳劍鋒看著夏萩等人不斷從老鄉家裡進進出出,明白打聽消息的事情並不順利。
抬頭看了眼天色,東方的天際已經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就在此時,夏萩帶人匆匆走了回來,
“怎麼樣,探聽清楚了沒有?”
“柳副局長,打聽清楚了,村裡最氣派的那座院子就是宣明軒的家。”
“好,過去會一會他。”
柳劍鋒說完,除留下一個隊員看守車輛之外,帶著其他十一名隊員浩浩蕩蕩向著村子正中央的那個院子快步走去。
不同於村子裡的籬笆院牆,這座院子的院牆是由泥土堆砌而成,足有兩米多高。
高大的木門隔絕了院子與外麵的聯係。
可謂是易守難攻。
“柳副局長,我們是敲門還是撬門?”
夏萩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犯了難。
柳劍鋒看著眼前的院落,冷冷一笑,低吼一聲,
“今天,我們就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夏萩你帶兩個人守好大門,其他人跟我衝進去。”
話音未落,就見大院裡突然亮起了十多個火把。
“咣咣咣咣。”
一陣響亮的銅鑼聲從大院裡響了起來。
柳劍鋒不由得一愣,暗叫一聲,“不好,對方有防備。”
看這陣勢,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再加上自己已經被發現,今晚的行動注定失敗。
“撤。”
見勢不妙,柳劍鋒帶人匆忙向著卡車處撤退。
隨著大院裡的敲鑼聲越來越急促,整個十裡坡的村子內外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照亮了黎明前的黑暗。
“快走。”
柳劍鋒惶惶然,領著夏萩等人倉皇撤退,剛剛登上卡車,沒等卡車發動,就看到無數的火炬從四麵八方向著卡車處彙集而來。
“快開車……”
柳劍鋒衝著司機大吼一聲。
“柳副局長,這車發動不起來了。”
司機悻悻地回答。
“什麼?”
柳劍鋒看著麵前的這個司機,恨不得胖揍他一頓。
“柳副局長,這輛車真的出了問題,發動不起來了。”
司機也意識到情況不妙,再看到柳劍鋒那雙責怪的眼神,嚇得幾乎都要哭起來。
“棄車,快棄車。”
柳劍鋒不得不下達棄車的命令。
然而,為時已晚。卡車的體型太大,早已成為了眾矢之的。
就在柳劍鋒等人剛剛從卡車上跳下來,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的火把已經把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想走,哪裡還能走得了
一個頭戴貂皮暖帽的男人,來到眾人的近前,很客氣地朗聲說道:
“朋友,請吧!”
柳劍鋒見狀,上前一步,高聲說道,“我們是金山縣公安局的,我是柳劍鋒,你們所有人統統給我讓開。”
“嗬嗬,原來是公安局的朋友,不知道你們半夜三更來我們十裡坡有何貴乾啊?”
貂皮暖帽男子一臉戲謔的看著柳劍鋒,猶如一隻狸貓看著一隻逃無可逃的大老鼠。
目光中透著自信,又帶有三分的傲慢,還有兩分發自心底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