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快散開！！”
領頭的韃靼將領，一個名叫巴圖爾的千夫長，瞳孔驟然收縮！
他認出了這要命的玩意兒！一個月來，這鬼東西已經成了草原聯軍的噩夢！他聲嘶力竭地大吼！
然而，高速追擊中的騎兵集群，想要瞬間散開談何容易？
命令的傳遞本身就存在延遲，更彆提士兵們看到飛來之物時的本能反應時間！
“轟——！轟隆——！！”
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幾乎同時響起！火光在追兵隊伍的前端和上方猛然綻放！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瞬間掀翻了靠得最近的幾匹戰馬！
更恐怖的是那伴隨著火光四射飛濺的、數以百計的細小鐵屑和碎瓷片！它們如同死神的鐮刀，在爆炸點周圍十數步的範圍內，形成了一片無死角的金屬風暴！
“啊——！我的眼睛！”
“呃啊！！”
“馬！我的馬！！”
淒厲的慘嚎瞬間壓過了風聲！人仰馬翻！沒有被直接炸死的騎兵，也被那高速飛射的致命碎片擊中！
鐵屑深深嵌入皮肉，撕裂血管，擊碎骨骼！
戰馬受驚嘶鳴，瘋狂地亂蹦亂跳，將背上的騎士甩落，或是直接撞向旁邊的同伴！
原本還算齊整的追擊陣型，瞬間亂成一鍋沸騰的、血肉橫飛的滾粥！
濃烈的硝煙味混合著血腥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
巴圖爾千夫長因為位置靠後，僥幸隻被幾塊飛濺的泥土擊中，但他坐騎的耳朵被削掉了一半，正痛苦地打著響鼻。
他目眥欲裂地看著前方已經借著爆炸的混亂和煙塵掩護，再次加速拉開距離、隻剩下影影綽綽背影的明軍小隊，又回頭看了看自己隊伍裡哀鴻遍野、至少三四十人瞬間失去戰鬥力的慘狀，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幾乎將他吞噬！
“撤！！”巴圖爾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聲音嘶啞而充滿恨意。他知道，再追下去，隻會徒增傷亡，甚至可能被對方引到預設的埋伏圈裡！他狠狠地一勒韁繩，調轉馬頭。
同樣的場景，在這一個月裡，如同跗骨之蛆，反複在豐州灘聯軍營地周圍上演。
朱棣、朱樉、朱權等藩王，以及他們藩地下的一眾悍將，如同最狡猾的狼群頭領。
各自率領著百人至數百人不等的精銳騎兵，神出鬼沒。
有時是襲擊落單的巡邏隊或小股斥候，有時是焚燒靠近營地邊緣的草料堆或輜重車。
有時是半夜摸到營寨外圍，用強弓勁弩拋射火箭點燃帳篷，或者乾脆就是遠遠地丟進幾個“棒槌”，炸得一片雞飛狗跳。
然後在聯軍大隊人馬衝出營寨時，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或起伏的地平線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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