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危急關頭,鎖雲關後方,一道更加璀璨、更加浩瀚的金光衝天而起,如同黎明破曉,瞬間驅散了所有的黑暗與陰霾。一股溫和而強大的氣息降臨,那黑色的毒浪在金光的照射下,如同冰雪遇陽般迅速消融。
“那是……宗門的護山大陣?”莫子硯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疑惑,護山大陣不是隻有在宗門總壇才能啟動嗎?
隻見金光之中,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起:“影煞閣餘孽,擾我清虛門清修,今日,便讓你們有來無回!”
隨著聲音落下,金光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朝著那些幸存的影煞閣弟子拍去。
“不——!”幸存的影煞閣弟子們發出絕望的慘叫,但在那巨大的金色手掌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瞬間便被拍成了齏粉。
金光散去,鎖雲關前恢複了平靜,隻留下滿地的狼藉和刺鼻的血腥味。影煞閣一眾高手,除了自爆的黑袍人,全軍覆沒。
雲遊子和幾位宿老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莫子硯和林見雪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絲疑惑。
“是掌門師伯!”一位宿老突然說道,眼中帶著激動之色。
雲遊子也是點了點頭:“沒錯,是掌門師弟的氣息。看來宗門已經得知鎖雲關之事,派掌門師弟親自帶人支援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隊清虛門弟子簇擁著一位同樣仙風道骨,但氣息更加深不可測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關牆之上。
“掌門!”莫子硯和林見雪連忙上前行禮。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戰場,沉聲道:“影煞閣竟敢如此猖獗,看來我們對他們的打擊還是不夠。子硯,見雪,你們辛苦了。此地之事交由我處理,你們先帶領弟子們休整療傷。”
“是,前輩!”莫子硯和林見雪恭敬地應道。
看著清虛掌門帶領眾人開始清理戰場,莫子硯和林見雪終於放下心來。這場惡戰雖然驚險萬分,但最終還是以清虛門的勝利告終。隻是,他們心中都明白,影煞閣既然敢如此大張旗鼓地進攻鎖雲關,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這場戰爭,恐怕還遠遠沒有結束……
硝煙漸漸散去,鎖雲關的城牆上,血腥味與淡淡的焦糊味混雜在空氣中,提醒著眾人方才那場大戰的慘烈。掌門清虛真人親自坐鎮,一道道蘊含著大道至理的清光從他指尖揮灑而出,落在受傷的弟子身上,原本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萎靡的氣息也重新變得平穩。
莫子硯和林見雪站在稍遠一些的城樓角落裡,看著清虛掌門從容調度,指揮弟子們救治傷員、清點傷亡、加固防禦,心中安定了不少。
“總算是……撐過來了。”林見雪輕輕舒了口氣,俏臉上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蒼白,但眼神依舊明亮。她望向莫子硯,“子硯師兄,你傷勢如何?之前看你為了催動‘清虛劍陣’核心,靈力消耗極大。”
莫子硯搖了搖頭,氣息雖有些虛浮,但眼神銳利:“無妨,隻是脫力罷了,調息幾日便可恢複。倒是見雪你,為了護住關牆,也耗損不輕。”他頓了頓,眉頭又微微蹙起,“隻是,正如掌門師伯所言,影煞閣此次行動絕非偶然。”
林見雪秀眉微蹙,點了點頭:“不錯。影煞閣行事向來詭秘,此次卻動用了如此多的人手,甚至有幾位氣息堪比長老級彆的魔頭帶隊,悍然攻打我清虛門重要關隘鎖雲關,這背後若說沒有更大的圖謀,我是不信的。”
“鎖雲關扼守我清虛門與外界魔道勢力接壤的咽喉要道,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莫子硯沉聲道,“他們是想撕開一道口子,長驅直入嗎?還是……聲東擊西?”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清點戰場的弟子匆匆跑來,神色凝重地對正在處理事務的清虛真人躬身道:“啟稟掌門,我們在清理那些影煞閣教徒屍體時,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清虛真人轉過身,目光平靜:“哦?何物?”
那弟子雙手捧著一個被層層符籙封印的黑色盒子,小心翼翼地遞上:“此物是在一名為首的黑袍老者懷中發現的,其材質非金非木,散發著詭異的邪氣,弟子不敢擅自開啟。”
清虛真人伸出兩根手指,淩空一點,一股柔和而強大的清光包裹住那個黑色盒子,仔細探查片刻,臉色微變:“嗯?這是……‘噬魂石’的氣息,而且,裡麵似乎還封印著某種……怨念集合體?”
他屈指一彈,一道更強的清光注入符籙,加固了封印:“此乃不祥之物,先帶回宗門,交由刑罰堂和丹器院共同研究。另外,仔細盤問那些被俘的活口,看看能否問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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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領命而去。
清虛真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仿佛能看透層層迷霧。他喃喃自語,聲音雖低,卻清晰地傳入了不遠處的莫子硯和林見雪耳中:“噬魂石……影煞閣竟然在收集這等陰邪之物……看來,他們的目標,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還要危險啊……”
莫子硯和林見雪心中同時一凜。噬魂石,那是傳說中能夠吞噬生靈精魄,彙聚無邊怨念的邪物,煉製邪器、施展禁術的關鍵材料。影煞閣收集這個做什麼?
林見雪低聲道:“掌門似乎知道些什麼。”
莫子硯深吸一口氣:“不管他們圖謀什麼,清虛門和聯盟都絕不會讓他們得逞。這場戰爭,或許正如我們先前所想,才剛剛拉開序幕。我們必須儘快恢複實力,隨時準備迎接更大的風暴。”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飽經戰火的鎖雲關上,給冰冷的城牆鍍上了一層暖色。但莫子硯和林見雪的心中,卻沒有絲毫暖意,隻有沉甸甸的壓力和一絲隱憂。
影煞閣的陰影,如同天邊漸漸聚攏的烏雲,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他們,鎖雲關的守護者,乃至整個清虛門,都將站在風暴的最前沿。
林見雪望著遠方天際的殘陽,輕聲道:“希望……宗門內一切安好。”
莫子硯默然,他知道,這份希望,或許也正經受著嚴峻的考驗。他們能做的,便是守好這鎖雲關,為宗門爭取時間,也為自己爭取準備的時間。
夜,即將來臨。而黑暗中,似乎有更多的眼睛,正貪婪地注視著這片土地。
夜幕如墨,迅速吞噬了最後一絲殘陽。鎖雲關上的篝火次第燃起,跳動的火焰映照著士兵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硝煙味,尚未散儘。
莫子硯與林見雪並肩站在關樓最高處,寒風吹拂著他們的衣袂,獵獵作響。關外,是無儘的黑暗,仿佛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子硯,”林見雪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有些飄忽,“你說,影煞閣的下一次攻擊,會在何時?又會從何處而來?”
莫子硯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如鷹,掃視著遠方:“不知道。但他們絕不會給我們太多喘息之機。影煞閣行事詭秘狠辣,擅長突襲。我們能做的,便是日夜戒備,不能有絲毫鬆懈。”他頓了頓,補充道,“明日起,加強關內防務,尤其是西側的‘一線天’和北側的‘亂石坡’,那兩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也最容易被敵人忽略,成為他們滲透的缺口。”
“嗯,我明白。”林見雪點頭,“我會親自帶人去巡查布防。隻是……”她話鋒一轉,臉上掠過一絲憂慮,“經過白日一戰,兄弟們傷亡不小,士氣也需要提振。我們的丹藥和箭矢,也有些捉襟見肘了。”
莫子硯沉默了片刻,夜空中星辰稀疏,他的眼神深邃:“丹藥之事,我會讓丹堂的弟子加緊煉製,優先供給傷兵。箭矢,讓軍械坊的人連夜趕製。至於士氣……”他望向樓下篝火旁低聲交談的士兵,“告訴他們,鎖雲關是我們的家園,身後是宗門,是千千萬萬的百姓。我們退無可退,唯有死戰!隻要我們守住了這裡,便是守住了希望!”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林見雪心中微動,是啊,退無可退,唯有死戰!這便是他們身為清虛門弟子,身為鎖雲關守護者的宿命與責任。
就在這時,一名巡夜的弟子匆匆登上關樓,單膝跪地:“報——莫先生,林女士,關外十裡坡方向,發現不明黑影,數量不明,正向我關靠近!”
莫子硯和林見雪心中同時一凜!
“來了!”莫子硯眼中寒光一閃,“傳令下去,全體戒備!熄滅部分篝火,保持靜默!弓箭手就位,聽我號令!”
“是!”弟子領命,迅速下去傳達命令。
關樓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原本跳躍的篝火被迅速熄滅了大半,隻剩下幾處微弱的火光,勉強照亮關牆。士兵們如同蟄伏的獵豹,悄無聲息地各就各位,手中的弓箭拉滿,箭矢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莫子硯和林見雪屏住呼吸,目光緊緊鎖定著關外黑暗中的十裡坡方向。夜風吹過,帶來遠處隱約的沙沙聲,像是風聲,又像是……無數腳步踏在枯草上的聲影。
黑暗中,那貪婪的眼睛,終於要露出它鋒利的獠牙了嗎?
莫子硯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流霜”,劍鞘冰涼,卻讓他的心漸漸沉靜下來。他低聲對身旁的林見雪道:“見雪,小心。今夜,怕是又是一場硬仗。”
林見雪手中長弓“望月”已然在手,箭在弦上,她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子硯放心,我會的。”
夜,更深了。一場無聲的較量,在寂靜的鎖雲關下,悄然展開。而這,僅僅是這場席卷整個修真界風暴的又一個開端。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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