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螻蟻弑神
北漠的風沙灌進修羅營的帳篷，白起將弑神箭的箭頭按在胸口，雷紋與心口的舊疤共鳴，血肉焦糊的氣味混著靈能蒸汽在狹小空間裡蔓延。少年親兵捧著染血的胸甲，手指在護心鏡上抹出模糊的倒影："將軍，這一箭若射偏......"
"錯了。"白起撕下半幅披風蒙住右眼，露出的左眼倒映著帳篷外整裝待發的三十死士，"我們從來隻有半次機會——在昊無極眼裡，螻蟻連完整的一次都不配。"他拍了拍少年肩膀，後者胸前的"秦"字銘牌還帶著體溫，"記住，箭尖對準聖光立方體的接縫處，那是蘇九漓用三條尾巴燙出來的弱點。"
屏障裂痕擴張的瞬間，白起的重刀已劈開三名六翼天將。弑神箭在他後背的甲胄上烙出焦痕，卻將他整個人化作血虹貫入矩陣。少年親兵的爆鳴聲在身後響起，第一支箭的雷光撕開神族戰陣，三百道聖光矛同時刺來，卻在觸碰到他的刹那被雷紋蒸發。
"第二支，開路！"他單膝跪地將箭矢插入地麵，雷光如狂龍犁地，所過之處聖光結晶寸寸崩裂。少年的殘肢在空中劃出血線，正好標記住裂縫的坐標。裂縫儘頭，六翼熾天使的瞳孔映出最後一支箭的寒芒："螻蟻也敢......"
箭尖穿透天使咽喉的瞬間，白起聽見了北漠的風聲——那是三十萬埋骨荒漠的弟兄們在呼嘯。
葉清雪的冰髓順著霜華劍殘片滲入鐘壁，每注入一分，她的長發就白一寸。公輸月的機械義眼映著瘋狂跳動的儀表盤："國運值跌破10！地脈共鳴即將反噬......"
秦昊的青銅手指扣入鐘壁紋路，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清雪，動手。"
她突然笑了，那是三年前在雪山頂峰初見時的清冽笑容："記得你說過，我的劍是九洲最鋒利的盾。"斷劍刺入丹田的瞬間，冰魄靈根化作萬千冰棱，順著地脈刺入鐘壁的饕餮雙目。"以我劍心——開天門！"
鐘體發出瀕死的哀鳴，卻在冰棱觸及的刹那，青銅長城上浮現出三千劍閣弟子的劍影。
弑神箭穿透熾天使左翼的瞬間，白起的右眼被聖光灼成焦黑。他憑著記憶抓住斷裂的翅骨，指節陷入天使的靈能之軀，將最後一支箭捅入對方眉心："這一箭......替北漠三十萬冤魂！"
雷紋在天使顱內炸開的0.3秒裡，他"看"見了矩陣核心的聖光立方體——那是用三城百姓的生魂砌成的祭壇。混沌鐘的共鳴波如期而至，將缺口撕成貫穿天地的裂縫，卻也震碎了他最後三根肋骨。
墨衡的機械臂捏爆第三具神族胚胎時，培養艙的綠液突然沸騰。他看著注射器裡的脊髓液，機械複眼中閃過神族賜福的金光："愚蠢的人類，真正的解藥早被汙染了......"
警報聲從頭頂炸開，公輸月埋設的自毀符文開始倒計時。墨衡轉身時，看見實驗室的防爆門正被魔焰融化——葉紅綾的魔族真身破牆而入，背後六隻魔翼拍碎了最後一排培養艙。
"把脊髓液交出來！"她的魔焰刀滴著綠膿，卻在看見培養艙裡的嬰兒胚胎時，刀鋒微微顫抖。
葉清雪的人劍合一化作冰虹，順著裂縫貫穿熾天使心臟。天使的悲鳴掀起十二級靈能風暴，三座邊城的殘垣被卷上千米高空。她看著本命劍在聖光中化為齏粉，修為從化神巔峰暴跌至金丹，卻笑了："霜華劍......終於不用再沾血腥了。"
混沌鐘的屏障在此刻徹底崩解，金色的國運光塵如大雪紛飛。她接住一片光塵，看見裡麵映著百姓們在廢墟中跪拜的模樣——原來鐘聲早已刻進了每個人的骨血。
昊無極手中的水晶杯第七次崩裂，瓊漿化作的黑血在掌心蜿蜒成北漠地圖。聖光立方體表麵的裂痕中，正滲出秦昊的青銅紋路。十二神將中的三人突然自燃，火焰卻是青丘狐火的形態。
"有趣。"神王舔舐指尖的汙血，第一次露出認真的神情，"能傷到本王的神念，你們比前三百年的螻蟻聰明些。"他彈指將燃燒的神將扔進裂縫，金甲上的裂痕卻在愈合時多出了劍痕——那是葉清雪的冰棱留下的印記。
公輸月的機械臂卡住地脈連接器，顯示屏上的汙染指數突破臨界值："還剩5能量......不夠重塑屏障！"
秦昊的青銅軀殼正在剝落，露出下麵被靈能灼傷的血肉："抽我的血，審判符文的血能穩定地脈。"
蘇九漓的殘尾纏住他手腕，狐丹在胸口發出悲鳴："用我的狐丹！青丘秘法能......"
"閉嘴。"他的指尖撫過她眉心的聖徽，那是用狐族禁術換來的偽裝，"你已經用三條尾巴換了裂縫，還要賠上狐丹？"地脈突然發出狼嚎般的嗡鳴，墨衡的瘟疫順著地脈爬來，每道紋路都在啃噬混沌鐘的根基。
葉紅綾的魔焰刀捅穿最後一名神將的咽喉時，刀刃上的神族脊髓液突然沸騰。九幽公主的投影在血泊中浮現，指尖纏繞著與她同源的魔紋："親愛的妹妹，你果然舍不得姐姐死......"
魔紋突然暴走，刀鋒不受控地轉向自己脖頸。葉紅綾咬碎舌尖保持清醒，卻聽見公主輕笑："看看你的眼睛，和父親當年墮魔時一模一樣......"
她猛地將刀鋒刺入地麵，魔焰在裂縫中炸開一條血路。當她抓起脊髓液轉身時，看見裂縫另一端——秦昊的青銅軀殼正在地脈中燃燒，像根即將燃儘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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