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沉默,指尖不自覺地收緊。那日的畫麵在腦海中翻湧——烈焰、劇痛、瀕死的窒息感。即便時隔多年,他的身體仍因回憶而微微顫栗。
“就差一點。”
沈雲緩緩扯開衣襟,右胸上一道猙獰的劍疤赫然可見,“你那一劍,分毫不差地刺穿了我的右胸。”
蕭玉痕挑眉冷笑:
“所以?”
“隻可惜——”
沈雲指尖輕撫過傷疤,聲音陡然轉冷,“你算錯了一件事。”
“哦?”
蕭玉痕眼底閃過一絲譏誚,他向來對自己的算計信心十足。
“我的心臟,長在左邊。”
空氣驟然凝固。蕭玉痕瞳孔猛地收縮,隨即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好!好得很!”
他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陰鷙如毒蛇,“那具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蕭玉痕死死盯著沈雲,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些年來他精心布局,就連襲殺葉不凡和趙山河都天衣無縫,卻偏偏在沈雲身上栽了跟頭——他必須弄清楚這個紕漏。
“中你一劍後,我借勢撞進一間屋子。”
沈雲的聲音沙啞低沉,“裡麵正好有具屍體。”
他緩緩撫過自己焦黑的半邊臉,“我點燃大火,把隨身物件全換給那具屍體......”
“然後呢?”
蕭玉痕不自覺地前傾身體。
“我在火裡等了很久。”
沈雲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不敢用靈氣護體,硬生生熬到你們離開......”
蕭玉痕瞳孔微縮,突然撫掌大笑:
“妙!當年我就說,葉不凡五個弟子裡就數你最聰明。”
他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沈雲完好的半邊臉——那依稀可見往日的俊朗,“能忍著烈火焚身都不用靈氣護身......這份狠勁,連我都佩服。”
“姬玄,路是你自己選的。”
沈雲雙手緩緩抬起,左手紫焰爆裂,右手黑炎森然,“今日,我便代師清理門戶。”
姬玄嗤笑一聲:
“就憑你?區區聖境三品也敢妄言殺我?”
話音未落,沈雲周身氣勢驟然暴漲。狂暴的靈力波動震得地麵龜裂,他的修為竟在瞬息間攀升至聖境八品,與蕭玉痕分庭抗禮。
“你...!”
姬玄瞳孔驟縮,臉上輕蔑之色瞬間凝固。
“千年光陰...”
沈雲眼中紫黑火焰交相輝映,聲音裡帶著深深的失望,“以你的天賦,本不該止步聖境一品。”
他搖了搖頭,火焰在歎息中劇烈翻湧,“可惜,你把心思都用在了其他地方之上,修為這才止步於此。”
馬不修踉蹌著封住右臂經脈,噴湧的鮮血終於止住。他臉色慘白如紙,氣息紊亂不堪,顯然已遭重創。裴清源急忙取出一顆青玉般的丹藥,可當藥力化開,斷臂處卻不見絲毫生機。
“這是...”
裴清源指尖靈氣流轉,探查片刻後猛然僵住,“蕭玉痕的劍意中竟蘊含天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