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箸會意,大袖一揮:
“都退下。”
待廳中隻剩心腹數人,他抬手示意眾人入座,“現在可以直言了。”
老管家如影子般立在馮箸身後,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方才診脈發現,”葉凡沉聲道,“寒玉公子體內並非單純的經脈損傷,而是積年毒素所致。”
“哐當——”
馮箸手中的茶盞瞬間粉碎,滾燙的茶水混著瓷片簌簌落下。老者須發皆張,聖境威壓不受控製地爆發:
“你說什麼?!”
廳內溫度驟降,四壁凝結出細密的冰霜。馮寒川猛地站起,輪椅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而馮寒玉麵色慘白,手指死死扣住扶手,指節泛出青白。
老管家渾濁的雙眼驟然清明,如利刃般刺向葉凡。
“葉宗主可知此言何意?”
老管家渾濁的雙眼驟然銳利,枯瘦的手指微微蜷曲,“十年來,家主不知請了多少杏林聖手,甚至親自以聖境修為為公子探查經脈,難道...”
他話未說完,但質疑之意已昭然若揭。
葉凡不疾不徐地端起茶盞,氤氳熱氣模糊了他平靜的麵容:
“管家忠心可鑒。不過...”
他輕輕放下茶盞,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不妨查查那些醫者的來曆?”
馮箸眼中寒光一閃,抬手示意。老管家立即躬身退下,衣袂翻飛間已消失在門外風雪中。
“葉宗主。”
馮箸聲音低沉如冰麵下的暗流,“寒玉這些年的藥方...”
他忽然頓住,指尖在扶手上敲出一串急促的節奏。片刻後沉聲道:
“來人,傳藥堂主事。”
不多時,一位白須老者踏雪而來。他身著素白長袍,衣擺繡著青鬆紋樣,行走間藥香浮動。老者躬身行禮時,腰間懸掛的玉製藥秤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老朽參見家主。”
他的聲音如同陳年藥酒般溫厚,低垂的眼簾卻遮不住一閃而逝的精光。
“徐主事,寒玉方才說雙腿有些異樣,勞你給看看。”
馮箸不動聲色地開口,借著由頭讓徐主事近前診治,實則是要給葉凡製造觀察的機會。
“是。”
徐主事躬身應是,在馮寒玉輪椅前蹲下。枯瘦的手指搭上膝頭時,青白指節微微泛冷。一縷暗青色靈氣自他掌心遊出,如毒蛇般鑽入錦袍之下。
約莫三息過後,老人緩緩直起腰背,從袖中摸出個青瓷小瓶。瓶塞拔開的瞬間,葉凡鼻尖微動,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腥甜。
“大公子無礙,仍是舊疾。”
徐主事將一枚暗紅丹丸托在掌心,紋路間隱現蛛網狀血絲,“服下這枚舒經活絡丹便可。”
馮寒玉接過,喉結滾動將丹藥一口吞下。徐主事褶皺叢生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動,渾濁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若無其他事,老朽便告退了。
待那襲白衣消失在廊柱後,馮寒玉立即從舌底吐出丹丸。
葉凡都已經說了他所服的丹藥有問題,馮寒玉自然不可能傻到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便將其服下。
“葉宗主,還請您看看這枚丹藥。”
葉凡走近,接過馮寒玉手中的藥丸,指尖輕輕一碾,丹衣碎裂,露出內裡暗紅的藥芯。他低頭輕嗅,眉頭微蹙,隨後撚起一點粉末,舌尖輕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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