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多點了一根紅燭,拆開。
王鵬指尖輕撚信紙,上麵隻有寥寥數語:丁洪暗地裡與三皇子會麵,晉王連夜被召入宮,小心。
郭蓉蓉此時悠悠然醒轉,發現王鵬不在身邊。
坐起身來,大紅錦被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肩頭。
揉了揉惺忪睡眼,發現王鵬在看什麼東西,忍不住慵懶嬌吟一聲。
“官!人!”
王鵬思路被打斷也不生氣,回到床上,重新躺下,將累慘了的新婦摟入懷中。
“出什麼事了?”郭蓉蓉昨夜打通天地之橋大穴後好似腦子也跟著開竅了,敏銳察覺王鵬狀態不對。
王鵬將信淩空攝來,遞給她:“這玄京怕是有什麼變故,娘子,近日你不要出門了,留在家裡。”
“三皇子府?丁洪這個漕幫頭子什麼時候攀上高枝了?”
“恐怕不是攀附,而是奉命行事……他手上那筆千兩黃金的暗花,始終是個麻煩。那些江湖勢力很多都不講規矩。”王鵬坐在床沿,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飽滿軟玉。
郭蓉蓉覺得姿勢有些不舒服,抓住王鵬的手,扭了扭腰肢,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官人,三日後是回門日,我們……”
王鵬斬釘截鐵:“三朝回門是大日子,肯定要去的。不僅要去,還要大張旗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低調。”他反握住郭蓉蓉微涼的手,“隻是娘子可能又要跟著我冒險了。”
郭蓉蓉下巴微揚,狡黠一笑,從枕下抽出一柄短刀:“郭家大小姐可不是弱女子。”
“哇!娘子怎麼枕頭下藏凶器!是想謀殺親夫嘛!”
王鵬故意誇張的大呼小叫。
“哼!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用這個哢嚓了你。”
郭蓉蓉皺著小鼻子,奶凶奶凶的拿著刀鞘在王鵬小腹上比劃。
“啊呀!我好怕怕呀!”王鵬抓住那隻拿刀的小手,按在床上,讓其動彈不得,嘴上接著說道,“讓我檢查檢查!我的小乖乖有沒有藏其他凶器。”
“哈哈!癢!彆咬,你壓到我頭發了。”
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將新房門上的‘囍’字映得通紅。
寅時三刻,玄京皇城的鐘鼓樓剛剛報過更,各府邸早已燈火通明。
今日臨時召開大朝會,文武百官天不亮就起身梳洗。
奇怪的是,往常不怎麼參加朝會的三皇子高匡博也接到了入宮詔令。
金鑾殿上,皇帝高直明端坐龍椅,明黃色龍袍在晨曦中格外刺目。
大殿東南側門楣上方,有一處獨特的設計,朝陽射入,正好映照在龍椅最上端,使得皇帝的腦後好似有一輪光圈閃爍,看起來格外神異莊嚴。
高直明麵沉似水地掃過殿中眾臣,最後定格在站在武官隊列中的郭富身上。
皇帝突然開口,聲音不怒自威:“郭愛卿,昨日朱雀街的刺殺案,可有眉目?”
郭富出列行禮:“回陛下,經查係江湖匪類所為,已擒獲七人,正在審訊。”
皇帝冷笑一聲,猛地拍案:“江湖匪類?光天化日之下,在朕的眼皮底下行刺重臣貴女,大鬨婚典,真是好大的膽子!”
龍案旁的茶盞被震得叮當作響,幾名年邁的文官嚇得一哆嗦。
兵部尚書李崇義連忙出列:“陛下息怒,臣已命五城兵馬司加強……”
“加強?次次說加強!到底強到何處去了?”皇帝厲聲打斷,“老三!”
站在隊首的高匡博渾身一顫,疾步出列行禮:“兒臣在。”
“你負責節製的九門提督是乾什麼吃的?京城治安如此混亂,該當何罪?”皇帝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