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
隨著黃皮耗子的這一道狂嘯,整個欲界陡然出現了一片雷獄。
雷獄之中,閃電如龍,穿梭四方上下,雷聲如潮,遮蔽古今未來。
突然身陷在這無量光、無量熱的雷海之中,羅摩順著斷清靜這一招以心印心感應到的方位,一道道連綿不絕的阿難破戒刀就朝著黃皮耗子劈了過去。
可惜沒什麼用。
“為戰而生,至死方休。”
黃皮耗子皮元帥仿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拚了命的推動自己體內的力量。
雷火席卷周身,如水般流動的彙聚在他那短小的尾巴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滴一樣的流狀體。
然後更大的雷暴產生了,畢竟雷火之力從來就不是什麼溫和的力量。
哪怕就是單獨的雷霆,單獨的火焰就已經十分可怕了,更何況被皮元帥給凝練到這個地步的雷火之力。
更彆提他壓根兒就沒想維持兩種力量的穩定,純粹朝著做炸藥的方向在推動這一招。
所以在一片本就混亂不堪的雷海之中出現另一場雷火暴動所造成的後果,隻有一個詞能形容,毀天滅地。
黃皮耗子皮元帥一上來就是在跟羅摩分生死,他壓根兒就不跟羅摩比拚那些什麼招式意境,全憑數值碾壓過去。
擋得住我這一招你就活,擋不住就死。
他隻需拚命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考慮。
兩片雷海合一暴動之下,身處其中的羅摩隻覺得自己的五感六識霎時間被完全遮蔽,如今隻能全憑著手中的阿難破戒刀以心印心察覺敵人。
隻不過,他現在麵對的敵人有點多,斷清靜這一招看到的敵人有點多。
“所以,這是什麼?”
這個念頭還沒在羅摩的腦海之中回響完。
一股至邪至惡至霸,卻痛極悔及苦極,極度凝練,仿若蘊含一個世界的的無匹拳力,以比聲音更快的速度,不加遮掩的直直的朝著這一片雷海打了過來。
僅僅一招,或者說僅僅一拳,這片雙重雷海疊加,堪稱毀天滅地的雷獄便成了真空地帶。
什麼雷霆海獄,什麼無量光無量熱,通通化作齏粉。
不,不存在什麼齏粉,這裡形成了新的欲界傷痕。
一道被拳力轟出的柱形通道橫亙在這裡,遠遠望去,仿佛天上的銀河一般遼闊。
隻不過這絕不是什麼美麗的景象,反而是無與倫比的可怖。
畢竟原本好好的藍天白雲,突然有了一條寬廣無儘,整個地球人都能看到的傷痕。
任誰看到這種景象都會感到恐懼的,更彆提凡是看到這一條痕跡的人還能感應到傷痕裡麵所蘊含的那股力量和心意。
僥幸躲過這一招的羅摩被震得吐血之後,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感到整個欲界開始轟隆隆的震蕩起來。
這是欲界之靈要拚命了,畢竟麵對這種可以要了他命的攻勢,他現在什麼也顧不得了。
什麼休養生息,什麼未來大道,要是沒了命,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
要知道在祂的感應中,這特麼才是第二個方圓動手的法相,其他的家夥可還沒動作呢。
就特麼這樣的家夥都能在自己身上又添新傷,其他沒動手的家夥又是什麼重量級的人物?
更彆提還有羅摩這麼個想要把它給煉了的混蛋在一旁窺伺了。
霎時間,欲界之內苦海翻騰,紅塵作線,整個欲界突然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
這些紅色的絲線,剛一出現就跟能有絲分裂一樣,一個呼吸都還沒完,變成了幕布朝著整個世界之內的生靈卷了過來。
看著這一片朝自己撲過來的紅色幕布,羅摩也顧不得方圓了。
要知道這可不是之前的那些凡塵妄念,是欲界之靈把此地的千萬年紅塵情欲細細研磨升華而來的情欲之毒。
以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眼、耳、鼻、舌、身、意六欲混雜著人間愛恨情癡揉合而來。
他現在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位佛陀不假,可他還不是釋迦摩尼。
更不要說哪怕是釋迦摩尼麵對人間紅塵因果,到最後不也還是逃避了嗎?
不然的話,當初釋迦滅族的命運,他怎麼就沒能扭轉呢?
而且現在可不是他之前當老六的時候,有心算無心之下,能夠從容的對付欲界之靈。
現在這是一個世界在揍人,哪怕這個世界受了傷。
而且生靈有欲,凡心妄動,麵對這些絲線可以說根本就是避不開,逃不脫。
一旦被纏繞之後,說道的好聽點兒叫做沉淪紅塵,難聽點就是一輩子渾渾噩噩,當個癡呆傻子吧。
當然這些東西還有著彆的用法,比如絲線化劍。
嗯,這個劍指的是飛劍,到時候,世界給你表演一把萬劍歸宗的名場麵。
麵對這些追來的玩意,羅摩斷清淨、落紅塵、碎明鏡三招一氣嗬成,晉至斬菩提之境,以佛法隱遁藏身而去。
“瘋子,瘋子,真特麼是個瘋子。”
拚命藏身的羅摩止不住的破口大罵。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的武功和道途被人平白無故學了去,他的功果更被人平白無故的得了去。
他不過就是覺察之後,想跟著過來收點束修罷了,哪料到碰到的是方圓這樣的瘋子?
“特麼的,怎麼會有人比自在天魔還瘋,真是見了鬼了。”
罵完的羅摩依舊不解氣,或者說十分疑惑的罵道:
“操,這種人也能活在世上?
還能練成這樣的武功?
這特麼到底是誰教出來的瘋子?是哪一家的傳承?”
羅摩藏匿隱身的路上依舊是十分疑惑的在思考著,到底是哪家的功夫能把人練成這樣?還能把人的功夫練到這麼高?
隻不過沒有時間給他繼續思考了,接下來又有人登場了。
“我說,世間一切在我麵前無可隱藏。”
一道混合著千千萬萬人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既不激烈也不昂揚,隻是平平淡淡的仿如講台學者的聲音。
可對羅摩來說,他隻覺得自己突兀的就從佛法的世界中脫離了出來。
然後就見到了一個邪魔歪道,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這個佛陀麵前。
隻見他眼前的和尚身上披著亞麻色破布袈裟,脖掛一百零八顆十字架佛珠,一手拿彎刀拂塵,一手拿五經四書幡,胸前有仁,背後有義。
“善哉阿門,無量眾生請佛陀救度。”
依舊是那樣溫和的聲音,不過對方的動作卻不像對方的言語。
那五經四書幡直如長槍大戟,就朝著羅摩刺,不,更準確的說,是被和尚給投了過來。
然後,羅摩就被紮了個透心涼。
“必中的槍,這是什麼外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