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雲師兄,你不打算跟我們回天下會了?”聶風看著步驚雲問道。
“我會回去一趟,但隻為取雄霸的狗命。
風,浪,你們幫不幫我?彆忘了當年你們父親之死也有雄霸謀算的原因。”
他還回天下會乾什麼?他已經有家了,天下會隻剩下他的仇人雄霸和恩人孔慈。
除了她們,天下會與他再無瓜葛。
想到孔慈,步驚雲也是輕歎一聲,他現在當然不會那麼癡迷孔慈。
畢竟孔慈當年救他一命,給他帶來的溫暖,江玉燕母女不僅做到了,而且他在這樣的溫暖中更是生活了幾年。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辜負江玉燕,她現在隻有自己了。
“雲,你現在的武功有這麼高,居然有信心勝得過雄霸。”斷浪好奇的問道。
這麼些年,不論是為了重振斷家的威名,還是因為當初水災之下,自己武功、手段不足。
以至於讓步驚雲一個人力抗水災,結果差點身亡的愧疚,都讓他在這些年來於武學一道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
可雄霸對他來說,現在依舊是不可攀登的高峰。
“差不多吧,雄霸的武學遵循三元之理而成,以他的性子這些年來應當還沒有完成三元歸正,隻要沒有完成這一步,他的武功就有著極大的破綻。”
步驚雲淡淡的解釋道,說完更是演示了起來。
排雲掌動,飄忽不定,在這本就不大的書社之中,讓人躲無可躲。
不過斷浪和聶風也不會躲,不帶一絲殺意的招式,他們躲閃什麼?
就算是想要偷襲,以步驚雲現在演練的速度,對他倆來說也跟做夢沒區彆。
而且,你見誰殺人的時候,還把自家的武學,詳詳細細的講解給彆人的。
隻是,“天霜拳、風神腿,你從哪兒學會的?”斷浪看著步驚雲演示的招式驚奇道。
沒錯,步驚雲演練的招式已經從排雲掌發展到天霜拳和風神腿。
原本如烏雲密布的掌影過後,是帶著寒霜的拳法和蘊含極速奧秘的腿法。
雄霸有這麼大方,把自家的武功就這麼放心的傳給一人。
“我當年偷學的,隻是學的不全。”步驚雲直言不諱的說道。
他跟雄霸有仇無恩,區區偷學武功算得了什麼?他還想宰了雄霸呢。
說完繼續邊演示邊講解,而斷浪也是細細聆聽。
畢竟步驚雲擺明了就是在教他們這些功夫,而聶風隻是瞟了一眼興致勃勃的斷浪之後,也細心學了起來。
等由不同順序,由頭至尾,由尾至頭。把排雲掌、天霜拳、風神腿,三者一一演練過三遍以後。
最終,風神腿之綿長、排雲掌之剛猛及天霜拳之陰寒內力,緩慢融合之下,一團無色透明的功力球在步驚雲的手中出現。
“三元歸正合一之後,依循自然之理當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儘的功效,而且因其綜合三家之長,威力至剛至大。
不過也不一定要用這三種特性,風神腿、排雲掌、天霜拳都是上乘武學,妙用無窮,怎可能隻有這些特性?
更何況風、雲、霜三者天地之力,變幻莫測,萬法潛藏。
三門武學兩兩組合,三三歸正之下,這門神功不可小覷。”
說完,原本至剛至大的功力流轉之間一股水潤萬物的氣息透發了出來。
不過片刻,這股氣息又是一轉,明明功力就在眼前,結果卻悄無聲息。
肉眼不能視,氣息不能感。
斷浪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步驚雲,畢竟這種操作對他來說已經不是武功高不高的問題了,而是太特麼高了。
高到了他根本就看不懂,哪怕是有步驚雲的詳細講解他都一知半解的地步。
所以當初失憶的是他?日日勤學苦練的是步驚雲。
不然的話,失憶還能讓人武功大進嗎?
剛剛聊天的時候,步驚雲也沒有隱藏自己這些年的經曆,所以斷浪也知道對方最近一段時間才找回記憶。
所以,聽著耳邊越發深奧的武學講解,斷浪也是用心記了起來。
沒辦法,越發聽不懂了,隻能先死記硬背下來,等以後再細細琢磨。
“隻是雄霸性子唯我獨尊,走的路子也是至剛至霸,三元歸正之下,以硬碰硬想完全練成這三元武學,可不容易。”
原本變化多端的功力,越發強霸之時也越發不穩,眼看著就要炸了,然後就被步驚雲隨手抹平了。
“雲,你真的要殺了雄霸?”看完全程的聶風,朝著自信的步驚雲問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鏗鏘決絕之中帶著無邊殺意,卻沒有半點波瀾,仿佛一汪早已死亡千萬年的湖水。
麵若寒霜之下,無邊嗔恨鬱結在心。
看著現在的步驚雲,聶風才覺得有點熟悉。
沒辦法,對方之前那個笑起來有些憨傻,一臉陽光正氣的樣子,實在跟以前的不哭死神差的有點太遠。
“好。”聶風點頭同意。
以前不是為了斷浪,他也不可能向雄霸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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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救助樂山洪災的災民,他也不可能把自己賣給雄霸,替他征戰四方。
斷浪無奈的看了看兩個人,也隻能同意道“我最多幫你們攔著秦霜。”
他的蝕日劍法離他老爹都還有一段距離,更何況比上雄霸,而且他手上的也不是火麟劍。
至於殺雄霸?堂堂南麟劍首之子就因為雄霸想要表明自己一言決人命運的威勢,成了一介仆役。
是真的仆役,吃住都是如此。
當時要不是聶風幫他,一個八歲孩童要熬過那一年的冬日都得拚儘全力。
畢竟天下會真的挺冷的,他待的地方又實在有點破敗。
不過這倒也正常,他是個下人,待的地方有個茅草搭成的棚子都算不錯了。
更何況這十多年來在天下會的冷眼磋磨,他可沒有忘記。
要不是為了聶風,他早特麼跟著獨孤一方去無雙城了。
至於幫步驚雲,當年步驚雲用一對眼睛擔保,他和聶風才得了雄霸允許離開天下會,去樂山給自家父親立墓。
也是因為這一趟,恰好碰到了樂山洪災,為了救災步驚雲才差點丟了命,或者說之前他們一直以為步驚雲已死在這一場天災之下。
時來易得金千兩,緣去難尋友半人。
他這一生到現在為止,待他真心的朋友不多,除了聶風,也隻剩下步驚雲這麼一個冷麵人了
更何況步驚雲也沒說錯,當年他們父親決戰之時,不是天下會的人出來搗亂,兩人也沒那麼容易就死在淩雲窟。
“風,浪,多謝你們了。”
“你這家夥木頭人當真是變了。”以前的步驚雲哪裡會輕易謝人。
“失憶之後經曆了這麼多事,若是不變才叫奇怪呢。
而且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嗎?”步驚雲坦然承認道。
說完,步驚雲也是看著現在已是個俊郎俠客的斷浪反問道“就像你,不也是變了嗎?”
“你現在還真像個教書先生,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斷浪搖頭擺手道。
怎麼可能不變?不說為了重振斷家,光是聶風賣身給雄霸打天下期間,他就沒少幫忙。
沒辦法,他可不放心聶風一個人在外麵征戰四方。
更何況當年救災之事明明是兩個人的事,他怎麼可能讓聶風一個人承擔後果?
也是因此,幫天下會四處征伐之時,他得到的曆練可不少。
“你要是真的想找我學東西的話,我一定儘心教你。
就好像你的蝕日劍法實際上也可以用這三元之法推陳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