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陳日焜指著阮全的鼻子破口大罵,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和懦弱。“你知道那大夏皇帝有多可怕嗎?!你知道大夏的兵馬有多強嗎?!我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你讓我去跟他作對?那不是拿著雞蛋碰石頭,自尋死路嗎?!”
阮全看著狀若瘋癲的陳日焜,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失望,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必須用一劑猛藥,才能敲醒這個快要被嚇破膽的君主。
“大王!那您就甘心嗎?!”
阮全猛地抬高了聲調,字字泣血,聲聲誅心。
“您就甘心一輩子被軟禁在這京城裡,當一個連太監都能隨意嗬斥的囚徒?!”
“您就甘心看著陳家的江山社稷,被那個黃口小兒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改名換姓,徹底淪為大夏的一個行省?!”
“到時候,彆說複國了,您能不能活命都是個問題!”
“您以為他把您好吃好喝地供著,按親王規製養著,是安好心?他是把您當豬在養啊!等他把安南徹底消化了,您這頭養肥了的豬,也就到了該宰的時候了!”
“您死了,都沒臉去見陳家的列祖列宗啊!”
這一連串的誅心之言,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地紮進了陳日焜的心臟最深處。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繼而又湧上一股病態的潮紅。
是啊。
自己現在這算什麼?名為親王,實為囚徒。
等安南真的沒了,自己這顆棋子,還有什麼用?
卸磨殺驢,兔死狗烹!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在菜市口人頭落地的淒慘下場。一股無法抑製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讓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可……可是……”陳日焜的聲音都在發抖,牙齒上下打顫,“大夏的軍隊……太強了啊!咱們……咱們打不過的!”
“誰說打不過?!”阮全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彩,仿佛要將這昏暗的房間照亮。
“阮元大人說了!大夏的主力都在北邊跟瓦剌人耗著!南邊看似兵多,但戰線拉得太長,補給困難!咱們安南子民,同仇敵愾,隻要您這麵王旗一豎起來,必然應者雲集!我們以逸待勞,又有天時地利,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大王!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阮全向前膝行兩步,死死抓住陳日焜的衣角,嘶吼道。
“贏了!您就是光複社稷的中興之主,名垂青史!”
“輸了!也不過是轟轟烈烈地為國儘忠,總好過在這異國他鄉,像條狗一樣窩囊地死去,被天下人恥笑千年!”
“大王!您選哪一個?!”
選哪一個?!
陳日焜的呼吸變得無比粗重,胸膛如同破風箱般劇烈起伏。
阮全的話,像一把烈火,點燃了他心中那早已被恐懼澆滅的、名為“野心”的枯草。
中興之主……名垂青史……
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高坐於升龍城皇宮的龍椅之上,接受萬民朝拜的場景。那滋味,太美妙了。
再想想現在這豬狗不如的囚徒生活……以及未來注定的人頭落地……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屈辱,終於壓倒了他對李睿的恐懼。
拚了!不拚是等死,拚一把,或許還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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