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看著俺答那幾千個帶傷的“員工”,又銳利地掃過其中不少人身上還穿著的金帳汗國製式盔甲,以及那些明顯是剛搶來的百煉鋼刀,心中瞬間了然。
這幫人雖然看著慘,但絕對是剛和金帳汗國乾了一架的狠角色。
而他們現在被追殺,那追兵……不就是巴圖汗的大軍嗎?
一個完美的計劃在王起心中瞬間成型。
這幫人雖然看著慘,但都是能打的。
正好,巴圖汗不是追過來了嗎?
讓他們當炮灰,消耗一下金帳汗國的實力,簡直完美!
“當然是真的!”王起大手一揮,豪氣乾雲,“你們當中,能打的,我重新整編一下!等金帳汗國的人來了,咱們一起乾他們娘的!”
俺答汗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王起,看著這個滿臉寫著“耿直”、“勇猛”的漢子,看著他身後那些同樣一臉“我們很能打”的士兵。
許久。
俺答汗重重地對著王起磕了一個頭,聲音哽咽,卻充滿了發自肺腑的感激。
“將軍……您真是個好人啊!”
他站起身,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踉踉蹌蹌地走回自己的隊伍。
圖門等人趕緊圍了上來,緊張地問:“大汗,怎麼樣?”
俺答汗回頭,望了一眼那已經開始分發乾糧和清水的大夏軍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低聲感歎道:
“他娘的,轉了一圈才發現。”
“還是大夏的民風淳樸啊!”
……
王起的大帳內,幾個膀大腰圓的副將圍著火盆,一個個麵麵相覷,神情古怪。
“侯爺,那瓦剌來的……叫俺答的,真是個曠世奇葩。”
一個絡腮胡副將撓了撓頭,滿臉都是想不通的表情。“哭得比我那剛斷奶的兒子還慘,嘴裡還叨叨著什麼‘惡意並購’、‘商業霸淩’,我他娘的帶了半輩子兵,頭一回聽見有人把被打劫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另一個相對謹慎的副將皺眉道:“就是!還說什麼‘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他身上那股子血腥味,隔著三裡地都能聞見!侯爺,此人油滑至極,怕不是真心投靠。”
王起端起一碗烈酒,一口悶下,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燒下去,他舒服地哈出一口混合著酒氣的白霧。
他把空碗重重往桌上一頓,咧嘴笑了。
那笑容,讓帳內幾個殺人不眨眼的悍將都覺得後脖頸子發涼。
“奇葩?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奇葩!油滑?那才好用!”
王起站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盤前,拿起代表敵軍的黑色小旗子,重重插在狼居胥山下。
“他不是說金帳汗國的人搞‘惡意並購’嗎?”
“那咱們就幫他一把,給他來個徹徹底底的‘資產重組’!”
幾個副將聽得雲裡霧裡,滿臉問號。
“侯爺,您能不能……說點我們聽得懂的?”
王起用馬鞭敲了敲沙盤,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
“很簡單!”
“俺答和他那幾千殘兵,就是咱們扔進水裡最好的魚餌!一條又肥又香,還懂得自己撲騰的魚餌!”
“巴圖汗不是追過來了嗎?他現在肯定以為俺答是條砧板上的死魚,想怎麼剁就怎麼剁。”
“我們就讓他來剁!”
王起猛地一揮馬鞭,指向狼居胥山兩側的高地。
“我們的人,全都給老子埋伏到山上去!把神武大炮和火槍都給老子架好了,炮彈擦亮點,火藥包管夠!”
“等巴圖汗的大軍一頭紮進這個口袋裡,咱們就關門打狗!”
“讓他,還有整個草原都知道知道,什麼他娘的叫‘降維打擊’!”